复下来。
林仙鹤等了一会儿,见还是没有下文,就有些不耐烦了,说:“给是不给,你说句痛快话!”
林家富一噎,这要钱跟要账似的理直气壮,连句好话、软话都不会说,也就林仙鹤了,要是换了旁人,非得给轰出去再暴打一顿不可。
“唉,真是欠了你的!”林家富放下茶具,把手腕上戴着的一串据说是紫檀的手串拿在手掌心里摸索着,说:“妮儿啊,你爸我是做生意的,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房产市场不景气,电视台和报纸上都说了,那就是个泡沫,买房子还不如把钱存到银行里。你算算,你一个月的房租多少,买房子又得花多少,不划算!”
“那你为啥要买这栋房子?”
林家富一噎,这没法反驳。
林仙鹤接着说:“我就想让那块地方归我自己管,再不想跟房东打交道了。”
那套出租楼是公产,属于燕市城东区一家事业单位,指派个后勤部职工作为专管员,负责收房租、水电费,还有日常监管等工作。
这个专管员三天两头过来转悠打秋风,经常蹭饭,那些烟酒、矿泉水,小食品,一没看住就被他顺走了,还经常指手画脚的。这种小人,干好事不容易,要是给坏事却容易多了。
张臣师兄和刘燕生师兄在这块经营了好几年,总算是有了些名气,尤其是刘燕生师兄的武馆,学员都在这片区域,要是武馆搬走,就意味着从头再来,所以,大家伙虽然讨厌死这个专管员了,但不得不忍耐着,哄着专管员,好把这栋楼继续租下去。
林仙鹤烦透这个专管员了,却是打不能打,骂不能骂,这种感觉糟透了,心里头一直算计着找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去套麻袋把他揍一顿。听说这家单位要把这处公产卖了,林仙鹤立刻就从燕市回了晋省,找林家富林老板要钱。
林家富看出林仙鹤的坚持,这个小妮子不知道天生性格就如此,还是从小练武练的,倔强得很,只要认准了的,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再劝也是白费口舌。
“那也用不了100万这么多吧,你韩玉良韩伯伯新买的那台卡迪拉克还不到100万呢!”
林仙鹤看了眼林家富,说:“你这人,跟你的偶像都学了啥?车跟房能比吗!说破大天去,也是房子比车子更有值得买,房子塌了还能剩块儿地,车坏了能剩下啥?一堆破铜烂铁。算了,我不多说了,你给句痛快话,给不给吧!”
林家富确实拿得出这笔钱,可他准备用这笔钱给自己换台新车的,韩总都换了更好的车,他也想换。抬起头,飞快地看了林仙鹤一眼又低下去,像是念佛一般飞快地盘着手掌里的手串珠子,发出清脆又密集的碰撞声。
林仙鹤没有催促,一口一口喝着黄梨汁,压下心里头的急躁,她最不耐烦等待了,行就行,不行就不行,给个痛快话。可她也知道,一百万不是个小数目。
以前她没有主动跟林家富要过钱,都是他几千几万的主动给,或许就是他一场麻将的输赢,或许就是他一顿饭的价格,他不在乎这些小钱,可100万,却着实是个不小的数字。
她过来之前,奶奶李广妮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要耐下性子,说句软话,撒个娇,缠磨缠磨,她是林家富唯一的孩子,要钱的理由正当,再加上头一回放低身段,林家富怎么也会给她钱的。
林仙鹤觉得奶奶的办法是正确的,可是让她做那种娇滴滴的小女儿作态,还真是做不出来,比扛着大缸在大雨里头走梅花桩还要难,还是算了,要是林家富真不给,就再说。
一罐500ml的黄梨汁喝下去一半的时候,“哒哒”的碰撞声也停了。
林家富看向林仙鹤,问道:“那块地方,用不了100万吧?你有没有跟人家砍价?要不这样,我跟你过去一趟,帮你谈谈,再帮你把钱交了。”
那个地方林家富去燕市办事的时候去过,在二环把边的位置,房子是八十年代的建筑,红砖结构的三层楼,比较老旧,倒是院子挺大的,用长远的眼光来说,那个地段是很不错的,买下来也未尝不可。
自然用不了100万,就是林仙鹤觉得一次次的跟林家富伸手,太麻烦,还不如一次性多要点。
林仙鹤晃着黄梨汁瓶子,淡黄色的液体在瓶身里四溅,她说:“是不用一百万,可买了房子后就是自己的了,总也得花点钱修整修整。不用你过去,我自己能搞定,我从八岁离家,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事儿都是我自己处理,再说,还有燕生师兄、张臣师兄,迎春师姐他们帮我。”
一听到刘燕生、张臣、梁迎春等人的名字,林家富胸口里泛出一丝酸意,林仙鹤跟这些同门师兄弟的关系,比跟他这个老子强多了,也就是需要钱了,才能想到自己这个老子。哼,也就是自己有点小钱,才有了这么点的用处!
林家富的心中这点波动没法宣之于口,林仙鹤不免又起急,接着说:“你可别跟我说你没钱,别家煤矿销路不好,我信,可你那两座煤矿出的是五号主焦煤,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