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刺痛,在历经过生死以后,都如晨雾在朝阳中散开。
不再重要了,这些事。
不过,从明日开始,要教这孩子读书了。
本来还想着她身体刚恢复,让多玩几天。
结果倒好。这臭丫头今天敢往泥塘里耍水,明天指定敢上房揭瓦。
上一世看着总是病弱的月儿,她巴不得孩子能活泼些调皮些,健健康康的什么都好,哪怕上房揭瓦也欢喜。
如今…罢了,心底还是欢喜的。哪怕揭瓦,顶多再揍一顿孩子的屁股。
不过,这孩子上一世到了五六岁认识了一些字后,就开始有了过目成诵的本事。
要从这方面难倒这娃儿,那就要选一篇难懂的上古文体来教她。
让月儿吃吃‘苦头’。再有,趁着雨季,还有些药草要采摘回来。这期间必须给孩子留下些功课,免得真上房揭瓦。
计议已定,慕容芊芊嫣然一笑,很快睡意上涌。
她不由的想,今生睡眠比从前,好了很多啊。前生在一些没有意义的事上执着的自己,实在太蠢了。
隔日。
兴许是昨天傍晚火烧云红腾腾烧遍了下边天空的缘故,一早起来就开始暴雨如注。
“我出门去采药,天黑前会赶回来。好好在家背书,等我回来了要抽查!”
慕容芊芊一身素色绿衣出门前,如此交代。
慕容敲月站在廊下看着她身影远去后,回头就坐在椅子上捧着书卷,看了两眼就忍不住满脸痛苦。
《出师表》是她手捧的卷轴内容,这三个字如果打散,她肯定认不出。
因为文体可能类似西周文字,比小篆还要复杂得多。这些字虽然有规整的字形了,但还是画图的意思更多。
并且,这文章通篇一千五百字,每个字都很复杂。
念起来口音也拗口,至少她不行。有点类似客家话的感觉,咯咯咯的声音挺多。
总之,她看着满篇字,跟看天书的差别不大。
而这居然作为启蒙读物教给三岁小孩读,令人发指。
这也就罢了。
慕容芊芊只是对照着文章给她通读了三遍而已,就匆匆出门去了。
因为趁着雨季,她还需要采药给西厢那位病号养伤。
并且离开时叮嘱要回来抽查。
竟然还真指望她能背出来!
然而,从慕容芊芊这个态度来看,她似乎觉得自己的孩子真的能背出来,因为她看起来满脸骄傲。
原主的确被评价为聪慧二字,而且还是聪慧太过伤身这种评语。
而慕容敲月对自己的评价——大概是个废物吧。虽然有埋汰的成分,但无疑她就是个普通人,绝不会拥有过目不忘这种才能。
指望她将这晦涩的字和拗口读音的一千五百字文言文,只听三遍背出来。
这比登天还难,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虽然如此,她还是徒劳地挣扎了一下。她很取巧地之前在听三遍的过程中,只把第一段内容三五十字强记了下来。甚至应该没有记下来,在心底默念几遍之时,估计都变了形也不一定。
此时,她赶紧回屋,拿起一个竹签沾墨汁,撕一张纸,拿出当年学英语dangerous备注‘单脚拉屎’的勇气,小心地把她猜测的字写出来。
然后按照大概句意推测中间错了什么字,并备注各种咯咯咯的读音。
再煞有介事地读了十来遍,剩下的就不管了。
小孩子有耍赖的权力,她反正背下来这一段就可以了。
公西子雅在西厢房中坐起身,身体虽然虚弱,但是可以勉强走动了。
下晌开始,雨过天晴,满院子阳光勾动他想出来散散心。
他推开门,发现月月那娃儿坐在院子里。
听到吱呀开门声,她头都未回。
这孩子,这是在他此前的‘不作为’和‘见死不救’,不搭理他了。
从今早开始,也不来给他端个茶倒个水,芊芊来给他诊治病症的时候,这孩子只管在正房廊下赤着脚走来走去,看都懒得看西厢一眼。
等芊芊出门采药,那娃儿半上午没来兜揽他。
中午的时候好歹端了一碗热粥来,表情倒是一如往常,淡淡的很宁静。
但是不会好奇地多看他两眼了,她转身就迈着小脚出门,背影相当凛然。
这会儿他踏足到正房廊下,那娃儿本来卧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懒洋洋地翻书,一见到他,屁股一扭根本不稀得看他一眼。
他含笑来到院子,站在暖阳下。
那孩子虽然几乎不愿意与他‘共处一室’,但是到底没起身就走。
也没有丁点让座的打算。
不过,此时他已经有动用储物戒的能力,因而给自己掏出来一张雕刻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