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吧,顾兄,不好吃就别吃了”
“挺好,咳咳,吃的”顾子柏吞咽时被呛住,更显得面前的面条难以下咽。
......好吧,不凡下午吃了些娃娃藏起来的薄饼,倒是不怎么饿,想到白日的课程,他扭头回了屋。
不凡坐在床榻旁闭上了双眼,全身放松,感知着体内自上而下循环流通的灵力,过了好一会儿,他实在受不了体内两股相互冲撞的力量,睁眼,额头已经浸出汗珠,为什么还是不行,入定调息怎么会这么难啊!
窗外月色渐浓,赤风宫悄悄融入了温馨的夜色之中,不凡起身走到窗边,仰头看星辰点点,低头只见对面的屋子灯火通明,这么晚了,是谁还没睡?思忖片刻后,不凡突然想起了师尊,他与顾子柏住前院,师尊和幺儿住后院,此时他屋内的后窗正对的是,墨无霜书房的前窗!
这么晚了,她在做什么?那扇窗户的帷幔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朦胧,昏黄的油灯照着人影落在珠窗上,想起日间那张被火熏的灰黑的脸,不凡突然一笑,只一瞬,他便反应过来,我在干什么!不凡猛然捏住自己的脸,警告自己不要再有这样荒谬的表情,丝毫不在意因用力过猛而扭曲的俊容。
抬头间,不凡吓了一跳,他遽然下蹲,好险,差点就要与师尊来个目光接触,“呼”不凡欠身吹灭了油灯,偷偷摸摸钻进了被窝。
无霜正在裁剪衣料,恍惚觉得窗外阴风阵阵,起身去关窗,发现对面有扇窗户依旧明亮,是他!再抬眼,院内只剩一片阴黑,罢了,无霜在窗边站立了几秒,若有所思地回了案前。
鸾鸟依旧在辰时醒来,叽叽喳喳的叫声让赤风宫热闹了不少。不凡伸着懒腰出了房门,院内没人,“别叫了”不凡懒洋洋地喊了一嗓子,换来的是鸾鸟更聒噪的嗓音。
“不凡,快来换衣服”幺儿在身后大声叫唤,不凡转身,“早啊”他轻快地奔进了屋,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屋内的罗汉床上整整齐齐的放了三套常服,每一套都色彩丰富,不凡双眼放光,“这么花哨,哪儿来的?”他拿起衣裳来打量,脸色逐渐阴暗,叠起来看倒还不错,这样一撑开,上面全是颜色不一的大补丁,不凡嫌弃不已,“哪儿来的乞丐服?”
一旁的顾子柏和幺儿都看向他,二人不停地咳嗽,不凡瞬间明白过来,回身,果然,师尊拎着一篮子野果站在身后,见她一言不发,不凡假笑,“师尊,这衣服...”不用问就知道这衣服出自谁之手了,想起昨夜那个端坐在案前的身影,不凡轻叹一口气,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无霜只抬头看了一眼,她把野果子扔给嗷嗷待哺的鸾鸟,心内想了想,他这表情是什么意思,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幺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满脸骄傲,“你懂什么啊,竟敢怀疑师尊的审美”
当幺儿换好衣服后,她再也笑不出来了,这衣服怎么是这样的,一块块花色补丁看上去寒碜的不得了,乍眼一看像乞丐服,仔细一看还像乞丐服!但这可是师尊亲手缝制的,她清了清嗓音,嘴硬道,“吭,挺好的!”
不凡本来就不想换,看到幺儿穿上后是这幅德行,他更加郁闷,一旁的顾子柏也是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幺儿当然不答应,“你们还是不是师尊的徒弟,快去换”她一手推一个,顾子柏终究拗不过幺儿,还是换上了。
不凡倔强,说什么也不肯穿,二人极限拉扯,不凡终究输在了灵力上,在幺儿的威逼利诱下换了衣服,算了,打不过就加入!
鸾鸟吃饱了,终于活跃起来,发出了悦耳的鸣啼,无霜心满意足,该带着三个徒弟去黄云宫学课了,转身之后,只用余光扫了一眼,无霜惊诧之余有些发窘,想象与现实还是有差距的!她面色羞赧,支支吾吾道,“幺儿,你们,真的要穿吗?”
师尊手笨这件事是藏不住了,不过幺儿不在乎,她信誓旦旦,“当然,这可是师尊你亲手做的”
院内的鸾鸟伸长了脖子,蓝色的眼珠随着脑袋灵活的转来转去,须臾,它嫌弃地扭过头,拍打着翅膀飞走了,“噗嗤”三人的穿着竟然连鸾鸟都嫌弃,无霜终于忍不住笑了。
听到嘲笑的不凡瞬间垮下脸来,他朝师尊的方向伸头看了一眼,“啊,师尊,你是不是在笑我们”不凡伸长了脖子,却被师尊挡住,什么表情也看不见。
无霜有些过意不去,但不多!她忍住不去看那三人,只一瞬便带着三人到达了黄云宫,无霜依旧去了书房,留下三个徒弟去学堂上课。
娃娃已经在学堂门前等候,他拿着满满一手早茶,着急忙慌的四处张望,嘴里不停地嘀咕,“今日是怎么了,到现在还不来,都快迟到了”待看到不凡三人后,娃娃原本着急的脸色忽变,他像看杂耍似的打量着三人的衣着,“咯咯咯...你们穿的什么啊,是要扮演乞丐吗”
不凡白了一眼,拿着面饼就往嘴里噻,“有什么好笑的”
娃娃早已笑弯了腰,“太,太招笑了”他一边笑,一边不忘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