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傅从后视镜里不住的看后排坐着的这个女孩,把纸抽递了过去。
赵悠彤看着越来越远的何秋晨,只觉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她用力的擦去泪水,“不能哭,哭了就看不清楚了。不能。。。。。。不能哭啊。”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么舍不得,她爱了这个男孩七年,无数的日日夜夜,憧憬着他们的未来。
她清晰的记得关于他的一切。那个晴朗的下午,她父亲办公室走廊里的男孩。
秋晨当时穿着白色球鞋,低着头一脚一脚的轻轻踢着身旁地上放着的蓝色的书包带。
“你为什么一直踢它?”这是她对秋晨说的第一句话。
“你在这儿干什么?”这是她对秋晨说的第二句话。
“你叫什么名字?是第二中学的?”这是第三句。
而秋晨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关你什么事?走开!”
他从一开始就这样冷漠,赵悠彤习惯了。冷漠没有关系,乖张也不是问题,都不是问题,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都可以接受。
她为了这个冷漠的男孩放弃最爱的摄影,为了跟他走在一起,选择了医学系。他却轻蔑的对她说“你以为当医生是闹着玩么?”
赵悠彤从来没有觉得放弃自己的理想是闹着玩,她只是在理想和何秋晨之间选择了更在乎的那一方。
后来,她拼尽了全力才得到了他些许的认可。
“你比我预想的要厉害。”、“资料整理的很完整”以及“赵悠彤比你们更用心”这些是他当众夸奖她的话,她如获珍宝般珍引以为傲。
从认可自己,到经常同行,一起吃饭,这点点滴滴的靠近是她甜蜜的恩赏。她曾认为,只要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点!她总会走进秋晨的心里。
今天她要跟爱着的何秋晨告别了,从此以后,他不过就是好朋友,不能再是她心里的那个人了。
赵悠彤在出租车转弯的瞬间、泪水放肆的涌出来,精致的妆容成了融化的调色盘。寒冬的夜里,她哭着窝在出租车的角落,小声的呢喃着何秋晨的名字。张师傅打开了收音机,此时正在播放着一个温柔的声音,如诉般歌唱着“我也曾经做梦过 ,后来更寂寞,我们能留下的其实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