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闯祸了,黄叶挣扎着从浴桶里爬起来,身上的衣服几乎全湿,好在五月天气不冷不热,就算湿了也没什么大碍。
她将身上的衣服拧了拧,实在拧不干便放弃,开始打量这个屋子。
屋子就是简易的木屋,连屋顶都只有薄薄的几片木板,上面长了密密麻麻的藤蔓,刚刚要不是那些藤蔓缓冲了一下,就算下面有浴桶她也要吃些苦头。
屋子里除了一个浴桶和一个简易架子就没别的东西,她推开门往外走,才走两步便腿软蹲下,看样子是崴了脚筋。
不得已,她只能强撑着站起来打量周围环境,外面还有几间茅草屋,一个还算平整的小院子,角落里开了几垄菜地,就是那些菜全都被小动物啃过,看着不像样子,仿佛主家人种菜是为了养动物而不是自己嚼用。
对于苦了几年的黄叶来说,都忍不住替屋主心疼,真是白瞎了好东西!
堂屋的门落了锁,她进不去,只能进灶屋转转,灶台一层不染,锅里还有些许温水,看样子这家主人才离开没多久。
这会儿天都黑了,对方应该不会走远。
正当她给自己检查脚伤的时候,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背着一捆柴推开篱笆门。
黄叶赶紧把鞋子穿上,强撑着站起来,跟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一瘸一拐地走到少年面前,“对不住对不住,我进山采药不小心摔下来,还弄坏了你家屋子不过我可以赔偿,能不能麻烦你收留我一晚上?”
她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可谁让这会儿天都黑了,她这个样子出去可不安全。
少年盯着黄叶看了片刻,犀利的目光一闪而逝,憨笑着挠了挠头,“没关系,我去看看.”
少年将柴火背进灶屋,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猛灌几口,又洗了把手才出院子,还是一副憨厚的模样,“那个.我家就一张床,小兄弟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挤一挤。”
黄叶眼睛瞬间瞪圆了,连连摇头摆手,“不用不用,我随便窝一宿就行了,不跟你挤。”
笑话,她一个黄大闺女怎么能跟一陌生男子睡一块!
少年挑了挑眉,倒是没再说什么,转身开了堂屋的门让黄叶进去。
堂屋除了一张吃饭用的小方桌和一把椅子就没别的东西了,这个家几乎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少年见黄叶发愣,解释道:“我家一穷二白,东西都是我自己一点一点做的,这样你也没地方睡,还是跟我睡一块儿吧!”
黄叶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用不用,我趴着就能睡!”
少年见她一脸坚定,转身离开。
黄叶长舒了口气,疲惫地趴在小方桌上,身后的少年嘴角扬起一抹坏笑。
过了一会儿,少年提着一个背篓进来,“这个是你的吗?”
黄叶猛地转头,无神的双眸瞬间亮了,“你哪里找的?我还以为丢了!”
摔下来的时候背篓就不知所踪了,她想过去找,但天已经黑了,只能放弃,没想到这个少年这般厉害。
少年嘴角抽了抽,道:“浴房屋顶,自己掉下来的。”
黄叶:“.”
她扒拉了一下背篓,幸运的是东西都还在,今晚的干粮算是有了,看少年家境不怎么样,为了感谢对方收留之情,她将自己的干粮分了一半给对方,“我这次进山没带钱,只能拿这个谢你了,你别嫌弃啊!”
还以为少年会客气一下,没想到对方竟然心安理得收了,当着她的面大大咧咧吃了起来。
黄叶呆了一下跟着咬了一口。
“你从哪里来的?”少年好奇地问道。
黄叶咽下食物,看了他一眼,“附近村子,家里有人病了,我进山采药的,你呢?你家就你一人?”
少年点点头,“我很小就一个人生活在这里,有时候抓到一些猎物会送去浦城外面的小集市换点钱,我看你走路一瘸一拐的,是受伤了?”
黄叶点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少年识趣地没再多问。
二人在漆黑的堂屋吃了干粮,少年转头进屋睡觉,看样子是不打算管她了。
黄叶在浦城待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识这种待客之道,不过对方的冷漠倒是让她松了口气,因为她也不擅长与人客套。
借着月光,她再次脱下鞋子检查脚踝,万幸只是扭伤了,骨头没事,要是有条件的话敷点草药,修养两三天就没事了。
但问题是她身边并没有对症的草药,还得去找,也不知道那个冷漠又憨实的少年愿不愿意帮忙。
因为脚疼,这一夜她都睡不好,不时动一动。
屋子里的少年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黎明时分,黄叶刚迷迷糊糊睡着少年就起来了,经过黄叶身边的时候,他低头看了看她红肿的脚踝,面无表情地出去。
等黄叶再次醒过来便发现身边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