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先生轻咳一声,道:“黄叶,这位是我大嫂,她想找你问诊。”
黄叶恍然大悟,做了个请的动作。
文先生没跟进去。
房间内。
周雪梅拿下帷帽,露出一张跟卫玉珠一样渗人的脸。
黄叶和莲蓉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周雪梅赶紧戴上帷帽,声音里满是愧疚,“抱歉,吓到你们了。”
“不不不,夫人恕罪,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莲蓉回过神来赶紧道歉。
黄叶道:“夫人,我昨日坐诊,好巧不巧,正好碰到了同你病情一样的女子。”
周雪梅猛然掀开帷帽,无比震惊,“同我.一模一样?”
黄叶眉头微凝,“你是我看诊的
“中中毒?”周雪梅脑子已经乱了,全然没了往日稳重大方的做派,一双眼睛不停地转动。
黄叶让她坐下,给她把脉,再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轻声一叹,“是中毒,夫人这种情况多久了?”
周雪梅陷入回忆,“若说出现症状应该一个月左右,可是.我素日与人为善,夫君夫君也无其他妾室,后院主子就我跟婆母,婆母礼佛,常年住在慈云庵一个月才回来一趟,我与婆母相处如同母女,她不可能给我下毒。
夫君公事繁忙,时常外放,一去就是几个月甚至半载,他一个月前就出远门了,更不会是他,我身边丫鬟婆子都是自小跟在我身边,不会有二心。
我.我不是怀疑医师,而是你说的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周雪梅情绪激动。
黄叶给莲蓉一个眼神,莲蓉意会,赶紧给周雪梅上了杯热茶,“夫人,您莫着急,此毒可解,不必慌张。”
果然,听到这句周雪梅迅速冷静了下来。
黄叶开完药方,让莲蓉去王医师那边拿药,趁着空闲,同周雪梅聊了起来。
“夫人一个月前除了府中可还去过其他地方?”
周雪梅下意识摇头,想了想,又改口,“我平素不爱出门,但隔三差五会去亲戚家坐坐,卫家主母是我姑母,正好卫家表妹也到了说亲的时候,姑母近来时常唤我过府小坐,偶尔陪陪姑母,偶尔到表妹院子同她说说话,旁的地方倒是不曾去过。”
黄叶听到“卫家”儿子脸色微变。
周雪梅敏锐察觉到她的变化,更懵了,“医师怀疑我是在卫家中毒?”
“你这个月去了卫家几次?”黄叶直截了当问道。
周雪梅顿了顿,脸色有些难看,“三回。”
“在卫家可是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接触过其他东西亦或者带了什么东西回去?”
周雪梅下意识又要摇头,可刚有了动作就僵住了。
“想起来了?”
周雪梅出去吩咐了丫鬟一句又很快关上门,回头对上黄叶的清澈的眼眸,神色有些忐忑,“我也不确定,还是让丫鬟回去取来给医师过目。”
“是香囊之类的吗?”黄叶下意识问道。
周雪梅摇头,“不是,是一条香木手串,一月前我去找表妹,正好嬷嬷送了不少容斋的胭脂水粉发钗过去,里面有一条香木手串我瞧着挺喜欢的,夸了两句,表妹就将那条香木手串送给我了。
当时那么多东西,也是我先看上那条手串,并非表妹主动相送,表妹肯定不是故意的。”
黄叶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嘴角,“夫人说得极是,我相信卫小姐肯定不知情,所以.夫人许是遭了无妄之灾。”
“你是说”周雪梅白着脸猛然起身,片刻又不安地坐了下来,似拿不定主意。
文府在清河坊翠竹里,离平乐坊迎春里有些距离,丫鬟一来一回,需一个多时辰。
趁着这时间,黄叶让莲蓉熬药,先帮周雪梅解毒。
等周雪梅的丫鬟将那条香木手串拿来,黄叶可以确定周雪梅就是因为这条手串才中毒,香木手串的气味要比香囊重一些,好在她平素并未将手串戴在身上,只偶尔把玩,不然这张脸说不定已经烂了。
周雪梅一阵后怕。
黄叶出去将情况简单跟文先生说了一下。
文先生知道情况后,脸色阴沉得都快低下水了。
黄叶道:“先生,这几日像文夫人这种症状的患者不少,师父不想我与权贵扯上关系,所以我不好问得太多,您若要查可以从卫家查起。”
“卫家?”文先生愣怔了片刻,作揖,“多谢,我知道怎么办了。”
送走文先生一行人,黄叶看着桌上那一包银子,轻笑出声。
接下来几天,她又接诊了两个中毒女子,跟牡丹一样都是风尘女子,不过她们的症状要轻一些。
眼看着七日之期快过了,若是卫玉珠不来复诊,她该找什么理由正大光明进卫家呢?
正当她犯难之际,卫玉珠的贴身丫鬟春樱突然慌慌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