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恨铁不成钢,“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从小到大长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有什么事情能瞒过我?刚刚喜萍嬷嬷都说了,瓶里面的东西是近两个月放进去的,不是你院子里的人就是能进入你院子里的外人!
对方都对你下手了还能让你这么维护,你以为母亲猜不到吗?若你不肯一五一十交待,母亲只好让人去请了!”
“不要!”卫玉珠惊慌失措抬头,“母亲不要!我说我说便是!”
“我怀疑是沁如。”
说出这个名字,卫玉珠一脸悲伤,还有愤恨不解,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她不想这么跟唯一的闺蜜闹翻,纠结又难受。
周氏气得大骂,“还用得着怀疑吗?我早就说了卫沁如一看就是心眼多的,你根本就玩不过她,可每每我刚起头你就一脸不耐,现在好了,差点就被她毁了一辈子!
说到底是我把你保护得太好,该长心眼的地方不长,不该长心眼的地方你倒是长了个十成十,还想糊弄我!”
周氏发泄完,嫌弃地瞪了卫玉珠一眼,深吸一口气,“区区一个卫家旁支,她是怎么在你香囊里动手脚的?”
卫玉珠的那个香囊是清嬷嬷做的,这个一查便知,周氏好奇的是卫玉珠的手段。
卫玉珠神色低迷,片刻才缓缓说道:“那日沁如过来寻我吃茶,我俩说起香囊,她稀罕清嬷嬷的手艺,我就带她去了清嬷嬷的院子,我俩选了料子和香料,她还想让清嬷嬷教她绣活,那几日她常来,清嬷嬷做的香料包应该是那时候被她掉包了,可我没有证据.”
香囊在永春堂的时候就剪开了,料子是清嬷嬷那边拿的,当时她也在场,卫沁如有绝对理由喊冤。
“那你表姐的香木手串呢?那个也是卫沁如给你的?”周氏神色阴沉。
卫玉珠摇摇头,“那个是容斋送过来,我让春樱拿着手串去容斋找掌柜对质,掌柜却说那挑香木手串不是他们铺子里的,还给春樱看了他们香木手串的样式,只能说相似,但细节不一样。
掌柜问了那天送东西上门的管事,管事说在路上碰到两个泼妇当街撕扯,说什么都不肯让道,管事下去催了一次,好说歹说才劝那两个泼妇让道,许是在那个时候被人掉包了。
我让春樱追查那两个泼妇,可时间太久,竟无任何头绪,那两个人仿佛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一样。”
卫玉珠双手绞着帕子,偷偷看了周氏一眼。
周氏已经冷静下来,沉思了半晌,幽幽开口,“你先回明月阁老实待着,这段时间哪儿都别去。”
卫玉珠忐忑问道:“永春堂也不能去吗?”
周氏呼吸一滞,气笑了,“滚出去!让喜萍嬷嬷进来。”
没了卫玉珠这个现眼包,周氏强撑着那口气瞬间就散了,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喜萍嬷嬷心疼,劝道:“夫人,奴婢觉得这件事须禀报老太爷,请老太爷做主,卫鹏程虽然只是旁支,但好歹也是二品朝廷命官。”
“二品朝廷命官又如何?没有卫家这个背景,凭他也想坐上二品官?做梦!”周氏恼怒地打断喜萍嬷嬷的话,末了,又有心无力地吩咐道:“去找大公子。”
喜萍嬷嬷领命出去寻人,结果去扑了个空,多方打听才知道卫庄竟然青天白日在百楼跟姑娘厮混,臊得她老脸通红,找也不是,不找也不是,只能头疼地让管家派人去寻。
卫庄回来的时候一脸倦色,眼底还有一片乌青。
喜萍嬷嬷又急又气,忍不住劝道:“大少爷,您还是节制一些,若是让外人知道了,少不得又要传出闲话。”
卫庄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睡眼惺忪,分明就是还没睡醒,“嬷嬷!你念叨了这么多年,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你看我改了吗?”
喜萍嬷嬷瞪大双眼,一口气憋着上不去下不来,差点窒息。
卫庄却被逗得哈哈大笑。
周氏隔着门听到那爽朗的笑声,下意识皱眉,待看到卫庄的模样后,还有什么不了解的,直接拿着茶杯砸过去,怒骂,“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东西!老娘遭了什么孽!生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卫庄灵活躲避,讨好道:“母亲,儿子自知不学无术,让您脸色抹黑,您骂归骂,别扯上弟弟妹妹,他们可省心了,嘿嘿”
“你还笑!倒霉玩意儿,看着就心烦!”周氏气到没脾气。
“那我走?”卫庄作势就要离开。
周氏怒踹了他一脚,“滚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卫庄立马屁颠屁颠蹭到周氏身边,顺手摘了一颗葡萄塞进嘴里,吃得那叫一个欢实。
周氏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你妹妹中毒的事情你知道吗?”
“小妹中毒?什么时候的事?严重吗?医师怎么说?”卫庄一脸讶异。
许是对这个大儿子没指望了,周氏已经能心平气和地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