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那就好那就好,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黄叶松了口气,漂亮的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田淮勾了勾嘴角,心情好了不少,傲娇道:“我送你回去。”
黄叶本想拒绝,抬头看到那张余怒未消的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华灯初上,朱雀大街灯火阑珊,街上人潮涌动,宝马雕车,一派繁华。
田淮负手慢步前行,余光始终留意着身边才到他胳肢窝的小丫头,短暂沉默,他沉吟道:“你也觉得我应该娶公孙般若?”
“啊?”黄叶刚刚走神,猛然听到这句话竟不知道如何接,琢磨着刚刚田淮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才动怒,更加不敢声张了。
就在这时,一辆华丽的马车从二人身边经过,停了下来。
黄叶留意到马车上挂的灯笼,上面分明写着“公孙”二字。
一阵风吹来,卷起车帘,车内之人悦耳的声音传了出来,“般若好似听到有人唤我,没想到竟是田世子,见过世子。”
黄叶只觉得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后,她看过去,却只能隐约看到马车里昏暗的轮廓还有珠翠金钗闪过的光芒。
“公孙小姐多礼了。”
背后说人还被正主听见,多少有些失礼,田淮不着痕迹地将半个身子挡在黄叶面前,隔绝了那道探究的视线,语带歉意。
公孙般若笑笑,“世子刚刚回来不久,想必贵人事忙,我就不打扰了。”
悦耳撩人的声音伴随着车帘落下。
黄叶目送马车远去,感叹道:“难怪人人都说公孙般若是龙城
她说的是真心话,田淮却气得狠狠瞪了她一眼,大步流星往前走,将她甩开老远。
黄叶讪笑地摸了摸鼻子,赶紧小跑追上,“少将军,等等我,我不会说话,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田淮突然顿住。
黄叶猛不丁撞上他的后背,疼得她直捂着鼻子,眼里泛起水。
田淮的满腔怒火突然又发不出来了,无奈又憋屈地皱眉,“呆子!记住,这里是龙城,不是我一人独大的边塞,王上已经收回我的兵权,我不再是浦城的少将军,以后不许再这么喊我!”
“那我唤您.世子?”黄叶歪着脑袋看着他。
田淮一时怔住,别开视线,不自然地干咳一声,“私底下叫我名字就行,人多的时候再唤我世子。”
“哦哦哦啊?”黄叶反应过来,眼中满是不解,“为什么要这么麻烦?我都喊你世子不就行了!免得一时出了岔子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田淮气结,“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是命令!”
“哦”黄叶摇摇头,叹了口气,认命了。
“那个.世子不,是田淮,我家不是这个方向。”黄叶停下脚步,指了指差点错过的街口。
田淮脸色瞬间涨红,板着一张看不出情绪的脸,迅速掉头。
二人到了迎春里王宅,田淮临走前又提醒了一句,“卫庄不是好人,别被他忽悠走了!”
“哦”黄叶乖觉点头。
田淮欲言又止,最后只剩下皱眉,不耐烦地摆摆手,等大门关上,他又站了一会儿才离开。
清河坊竹桃里公孙府。
公孙般若下了马车,带着婢女款款进了母亲安氏的金玉堂。
“母亲,我回来了,路上还遇见田世子了。”
床榻之人隔着床幔翻了个身,嘶哑的声音在室内响起,“田淮?他在做什么?”
“与一个姑娘同行,旁的不知。”
床上之人猛地掀开床幔,疾言厉色,“什么姑娘?哪家小姐?”
公孙般若吓了一跳,身体有些发抖,“看打扮应该不是世家小姐,更像是医师。”
“医师?”公孙夫人安氏眼珠子转了转,平静下来,继续问道:“模样如何?”
“泯然众人。”
安氏松了口气,脸上浮现诡异的笑意,“听说王医师在边塞收了一个女子当徒弟,永善堂浦城分铺倒闭后,田世子在那边开了保安堂,多亏了这个女医师,否则保安堂也不能快速在浦城打出名号。”
“就是她?”公孙般若想起那张平平无奇的脸,还有那副瘦小的身子,实在没办法将两人对上号。
安氏面色骤沉,“哼!是不是不重要!公孙家在浦城的损失总是要找回来的,记住!想尽一切办法嫁给田淮,他的保安堂,我要定了!”
世人皆知永善堂是公孙家的产业,可实际上永善堂却是安氏的嫁妆,她才是永善堂实际掌权人。
公孙般若被安氏脸上的疯狂吓得心惊胆战,从金玉堂回自己的玉兰苑后,她整个后背都湿了。
婢女胭脂利索地端来热水,替她宽衣解带擦洗,换上一身干净的里衣,一套动作熟练流畅,好像已经做过千百遍似的。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