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你说姑姑一会儿会不会盛怒之下打杀了我?”公孙般若只要想到现在要去的目的地,恐惧会立刻袭上心头,根本就想不到其他的。
胭脂也怕得要命,却还是哄道:“小姐,您镇定一点,公主昨夜是临时起意过来,您连她的面都没见着,更不知公主吃了什么用了什么,贵妃娘娘就算要迁怒也是迁怒公主身边的宫女,与您何干?
只是奴婢觉得这事太过蹊跷,贵妃娘娘刚刚保下卫沁如,玉华公主就在我们府上中毒,症状还跟那个毒极其相似,您不觉得这也太巧了吗?”
“你是说这事是卫家干的?他们要报复姑姑?”公孙般若瞳孔一震,猛地支棱起身子,“你说的有道理,极有道理,确实太巧了”
其实这件事疑点很多,但她真的太怕了,亟需一个借口推脱责任,胭脂的这番话正好给了她理由。
胭脂小心翼翼说道:“小姐,一会儿若是贵妃娘娘迁怒,您就这么说,奴婢觉得贵妃娘娘肯定不会怪您的。”
公孙般若深吸一口气,渐渐镇定下来,赞许地看了胭脂一眼,“若是姑姑真的如你说的这般,回头本小姐必有重赏。”
一行人到了曦月宫。
贵妃公孙仪收到消息,早已明一众太医厚着,宫女接到玉华公主,立马将人送入寝宫。
公孙般若跪在大殿上,见公孙仪面沉如水,忐忑地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姑姑,般若怀疑是卫家为了报复您才会对公主下手”
“啪!”一个杯盏砸在公孙般若身边,吓得她不敢再出声。
公孙仪凌厉的视线落在公孙般若身上,犹如一团炙烤的烈焰,盯得人头皮发麻。
半晌,公孙仪冷冷道:“公孙般若,你觉得本宫很好糊弄吗?”
“没有!”公孙般若白着脸,焦急地辩解。
公孙仪嗤笑一声,“没有?那你怎么敢当着本宫的面信口雌黄,推卸责任!本宫既然保了卫沁如便有了万全准备,卫家有没有下毒你觉得本宫会不知?”
公孙般若心下大骇,面如死灰,彻底慌了,“姑姑,姑姑,般若真的不知道公主为何中毒,般若发誓,我真的没有说谎,我真的不知道刚刚还有刺客在府中行凶,不仅杀了陆医师,还伤了我母亲,除了卫家,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娘娘,般若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啊!”
公孙仪听到娘家人遇刺并未有半点动容,深吸一口气,道:“你最好祈祷玉华安然无恙,否则别怪本宫无情!”
即便公孙仪已经命人压下消息,可出动这么多太医,有心人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是玉华公主出事了。
若是平常,公孙仪早就到陈王面前哭了,可这次不同,玉华公主是在公孙家出的事,而且玉华公主扯谎了,她出宫的目的地并不是公孙府,一旦陈王知晓,事情可大可小,正是因为如此公孙仪才会这般愤怒。
公孙显知道贵妃的态度后,几乎是人仰马翻,差点把整个公孙府翻了个底朝天,所有可疑之人都被公孙显控制起来,结果审来审去,正儿八经的事没省出来,倒是抓了几对无媒苟合的狗男女,还端了几个私下聚众小赌的小厮。
公孙荣收到消息气得脸都绿了,府里又是一顿鸡飞狗跳。
与此同时,刺客已经换了一身衣裳进了永春堂。
这段时间黄叶的病人已经比前阵子少了许多,她刚看完一个病人,起身喝了口水,顺便洗了个手,道:“下一个。”
刚转头,就被眼前的蒙面女子吓了一跳,再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睛,她心下一颤,赶紧吩咐莲蓉掩门。
“你怎么回事?”黄叶压低声音,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有些着急,“先去屏风后面,我给你检查一下。”
田淮利落起身,道:“我刚刚在公孙家射了两箭,一死一伤,公孙家的暗卫追了我一路,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等这时过了明路,连巡城卫都会出动。”
“嘶!”黄叶倒吸一口冷气,咬着银牙心惊肉跳,“你可真行!在龙城还敢做这种事情?当公孙府是你家后院吗?”
说着她小心翼翼拉下田淮的衣袖,看到那条血淋淋的伤口,脸色越发凝重,“伤口有些深,单纯上药效果不行,你忍着点,我给你缝几针。”
“需要多长时间?”
黄叶瞥了他一眼,一脸严肃,“你忍住,我尽快,应该能在巡城卫找上门之前处理好。”
“动手吧。”田淮撇过头,十分干脆。
黄叶又气又无奈,也不吭声。
许是察觉到她不开心,田淮低声解释道:“行动之前我查过了,这些年公孙家势大,如日中天,无人敢同他们作对,五年间公孙家从未有刺客找上门,我赌了一把,赌他们守卫松懈,事实证明,我猜对了。
不过这个计策只能用一次,往后公孙家只怕会防得跟铁桶似的,想要偷偷潜入只怕是难了。”
黄叶虽然心里有气,但更多的还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