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说话,只有姬冥默默吃肉,待她们回过神来,一桌子牛肉差不多见底了。
柔妃起身,嫌弃的眼神不加掩饰,“跟八辈子没吃过肉似的!本宫竟然不知道王宫这般拮据,还苛待你的伙食了!”
黄叶附和点头,“可不是嘛!六王子这胃口得亏生在帝王家,寻常百姓家可养不起!”
姬冥十分淡定优雅地用帕子擦了擦嘴,“母妃,公主,宫中崇尚节俭,上行下效,我们应该以身作则。”
两女同时无视他。
姬冥将柔妃送回承喜宫后,同暗卫问道:“母妃今日的态度实在奇怪,是不是发生了了什么?”
暗卫连连摇头,“主子,今日一切正常。”
姬冥更加不解了。
燕王忙了一日,直到天黑才抽空去芷兰宫,见令月公主已经醒了,顿时松了口气,“你呀你呀,孤真是拿你没办法!”
令月公主委屈极了,眼眶含泪,“父王,对不起!儿臣错了,儿臣下次再也不敢了”
燕王慈爱地摸着令月的头发,“罢了,也是父王没跟你说清楚,你天性单纯,不谙世事,想一出是一出,以后父王会让下面的人好好看着,此事,不提了!”
令月一怔,“那那个镯子还要得回来吗?您会惩罚青阳姐姐吗?”
燕王看向令月公主,突然笑了,“你都不知道那个镯子代表什么,孤还能指望青阳公主明白这些事情?既然镯子已经给出去,便是孤再生气也没用!都不罚了!”
令月公主垂眸,欢喜笑道:“父王最好了!”
燕王笑容更深了,“孤会派人去玉翡殿说一声,青阳公主不会再怪你的。”
“可是.她不跟儿臣做朋友了。”令月公主情绪低落。
燕王顿时心疼不已,“宫里不只有青阳公主一人,你喜欢跟谁玩就跟谁玩,有父王给你撑腰,不用怕!”
令月公主这才破涕为笑。
黄叶仿佛见了鬼一样,扔下手里的东西夺门而出。
令月公主愣了一下,泫然欲泣,“青阳姐姐真的不理我了.”
嬷嬷心疼不已,看玉翡殿的下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公主,不过是个外来的公主,您跟她玩是看得起她,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老奴陪您回去,咱们不受这个窝囊气。”
令月公主倔强摇头,“本宫要等青阳姐姐回来。”
这一等就是到天黑,令月公主的饮食起居全在玉翡殿。
此时黄叶正待在柔妃的承喜宫,一副死赖着不走。
柔妃气得脸都黑了,“公主!天都黑了,你还不回去?”
黄叶要摇摇头,“我之前跟琥珀说好了,要是令月公主走了她就来找我,如今琥珀迟迟未出现,想必是那个无赖还没离开,我不能回去。”
“你躲得了初一还能躲得过十五?”柔妃头疼扶额。
黄叶一本正经道:“自然不能!可我搬出宫外需要理由,不闹一闹,王上怎么会答应?”
说着她故意走到殿外吹风,“别以为只有她会病!”
柔妃惊呆了。
刘得欲言又止。
燕王眼眸一沉,“说!”
刘得硬着头皮道:“是因为令月公主”
燕王眉头狠狠一皱,摆驾玉翡殿。
刚到玉翡殿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药香。
黄叶带着琥珀行礼,声音沙哑,鼻子似乎全堵了。
燕王关切地问道:“公主身体如何?”
黄叶十分恭顺,“回王上,青阳只是着了风寒,无甚大碍,不过青阳有一事相求,还请王上应允。”
“哦?”
燕王一脸好奇,黄叶道:“令月公主,青阳自知惹不起,但青阳应该还躲得起,请王上允青阳搬出王宫居住。”
燕王脸色骤沉,“你要搬出宫?”
黄叶认真点头,“估计是青阳跟令月公主八字不合,青阳已经尽量不出玉翡殿了,也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可令月公主似乎完全不明白,仍是坚持不懈地上门骚扰,青阳实在苦恼,又不想受那种委屈,只能想出搬出燕王宫的主意了。”
燕王深吸一口气,眼神锐利地盯着黄叶,“令月是孤最疼爱的公主,孤确实把她保护得很好,但孤不认为令月是个难相处的公主,你们之间就真的不能化干戈为玉帛?”
黄叶仿佛听见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般,“王上,青阳能说真话吗?”
“说。”燕王点点头。
黄叶深吸一口气,道:“那青阳就大胆一言,您知道令月公主在宫中是怎样的存在吗?大家不说避如蛇蝎,但也绝对没人高兴碰见她,那就是个不定时的炮仗,谁知道什么时候莫名就炸了。
就拿青阳来说,与令月公主相识之后,青阳就跟走了霉运一般,先是赏宴被冷落,后来好心请她吃肉却弄得里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