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婚事。
不过,小伙子体格健壮,浓眉大眼,棱角分明,虽然不是当下最符合国人审美的“国”字脸,但,谁看了这长相,也不能说个“丑”字。
自然,娶媳妇儿的要求就多了点儿,挑来挑去的,也就耽搁到现在了。
说起程越,姜翠红也是实在拿他没办法,叹了口气道:
“可不就是没下文了吗?本来聊得好好的,上上个礼拜,他带着人女同志去看了场电影,姑娘家嘛,多愁善感了点儿,几乎半场电影都在哭。
你说说,人都那么伤心难过了,还能时刻注意自个儿哭得好不好看吗?不就是哭的样子稍微埋汰了点儿吗?他顺势给人姑娘递个手帕,这事儿不就成了吗?
但,你知道,那臭小子是怎么说的吗?”
嘿,居然意外吃到了个瓜,还是自家亲弟弟的瓜,程瑜登时起了几分好奇心,压低了嗓音,营造出一种背后聊八卦的氛围感来,很是配合地问道:
“小越怎么说的?难不成,他说人家姑娘长得丑了?”
程瑜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被她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就是嫌人家姑娘哭得有点儿丑,而且,哭了那么长时间,吵得他耳朵疼,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唉,就他这个挑剔劲儿,我都怀疑,闭眼之前,怕是都等不到儿媳妇进门了!”
晚上,程大志和程越父子俩一块儿回来的,饭桌上聊起这事儿的时候,程越却是推翻了姜翠红的一部分说法,喊冤道:
“哪儿呀?我什么时候嫌人家哭得丑了?虽然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确实有点儿让人看不下去,但我也不至于因为这个,就直接走人。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她太能哭了点儿,那眼泪,就跟开了闸的水库似的,哗哗往下流。
姐,你也知道我这性子,你说,结婚以后,我一句话说得不对了,她就开始哭得像我打了她三回似的,这日子,还能过下去吗?
所以,我俩真的是不合适,我呢,一点儿也不想给咱们家请一尊大佛回来供着!”
“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我还以为,你是嫌人家姑娘长得不好看呢。”
程越这臭小子,从小就跟个孔雀似的,比闺女还爱俊,找媳妇儿,也就一个条件,要长得好看的,所以,姜翠红这才给误会了。
“我这不是忘了吗?”程越想了想,瞥了一眼他姐,本来是上个礼拜天他妈问起这事儿的时候,他就要解释清楚的,但这不是他姐夫出事儿了吗?赶着去姐姐家,他就把这事儿给忘到后脑勺去了。
不过,他们家一早达成了共识,最近这些日子,不在他姐面前提起姐夫的,所以,程越只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便把这一茬儿揭过了。
姜翠红也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不再揪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了。
吃过晚饭,外头天色渐晚,程瑜也该带着闺女回家了。
程大志是七级电工,技术自然是没得说,只是,他到底人过中年了,为了避免青黄不接的情况发生,邮电局就请他带了三个徒弟,有补贴拿的。
前两天,有个徒弟来家里,送了一包虾皮和两包干虾,这会儿,程大志想起了这事儿,便让姜翠红去分一半儿出来,给闺女带回去:
“那个虾皮,有营养,吃着对小孩儿好,你带回去些,快吃完了跟我说,我到时候跟小李再换一些。
估摸着不等你们娘俩儿到家,天就该暗下来了,这样,小越,去把你姐和苓苓送回家,要不然,我不放心!”
“行!”程越没打半个磕绊,直接应了下来。
对于姜翠红塞过来的虾皮和干虾,程瑜本来是不想要的,哪儿有人回一趟娘家,还连吃带拿的啊?
奈何,这不是还有程越吗?他接过两个布袋,抱起苓苓这个“人质”就走,程瑜只得跟爸妈说了声,便赶忙跟了上去。
特意把姐姐和外甥女送回家里,程越还格外客气地跟院子里的邻居们打了招呼,嘴里说着“远亲不如近邻,我姐在家里直说大家伙儿照顾她们母女俩呢,我代替我们老程家,谢谢大家”之类的话。
邻居们也都客客气气的,谁都没提刘大妈说酸话的那档子事,没瞧着,小程的娘家人这就着急忙慌地赶来撑腰了吗?以后,看他们这院子里,还有谁会不长眼地去招惹小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