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时赵愿的眼前有一面镜子，那么她一定能亲眼目睹到自己现在异常丰富的面部表情。
她对于文昭藜的回答只能给出一个评价——要素过多。
这是什么豪门狗血三角恋，居然还参杂着灵异的元素。
赵愿歪过头，看着面色波澜不惊的文昭藜：“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那倒不至于。”文昭藜将身子靠在圆桌边缘，她的目光像一束光般穿过前方汇聚的人群，而后又钻进缝隙，落到二人虚虚贴在一起的身影上。
伴随着古典的华尔兹乐曲，他们的舞步庄重而又典雅。
“也是。”赵愿点点头，“这我就放心了，看来小妹妹你还不算恋爱脑。”
“恋爱脑可是要被派去挖野菜的。”文昭藜调侃道。
一曲终毕，掌声随之响起。
赵愿收回视线，她偏头朝身旁的人看去，却发现文昭藜此时正一副目光怔愣且没有焦距的模样。
“你还说你没吃醋呢？”她拍拍文昭藜的胳臂，“你不会是看他们一起跳舞受什么刺激了吧？”
“不至于吧！”
“……”文昭藜转过头，定定地瞧着赵愿，“我只是在想是不是应该再去吃块蛋糕。”
赵愿：“……”
*
文昭藜撇下赵愿，独自一人寻了个最远处的桌子，毫不客气地吃起糕点来。
没过多久，盘中码放整齐的点心瞬间被她洗劫一空。
她满足地用餐巾擦了擦手。
“好吃吗？”
突然，一个如清泉般冷冽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响起。
原本底色纯白的桌布上顿时被染上一层灰色的阴影。
文昭藜瞧了一眼正随着灯光左右摇动的光影，回过身来。
是顾渊。
顾渊的个子很高，和他站在一起，文昭藜的头顶只能勉强与他的胸膛齐平。
只见他步履缓慢地向自己走来，天花板上投映而下的灯光被他修长高挑的身躯阻隔在后。
“好……好吃。”文昭藜不知怎么的，说话开始结巴起来。
顾渊垂眸，他侧眼看向桌面，接着拿起一旁干净的叉子，轻轻叉起一块甜品，优雅地送入口中。
他微微皱眉，启唇吐出一句评价：“太甜了。”
“……”文昭藜道，“你过来找我就是为了问一句蛋糕好不好吃的？”
“不是。”顾渊坦然否认，接着他像是无意识般地瞥了她一眼，“你喜欢顾覃？”
文昭藜怎么也没想到顾渊会突然问出如此无厘头的问题，她惊讶抬头：“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你一直跟着他。”
“？”文昭藜看着他波澜不惊的面色，连忙否认道，“我当然不……”
“等等。”她话还没说完立刻就意识到些什么，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一直跟着他？”
“难道你一直在看我？”
顾渊从桌上取下一杯香槟，轻轻抿了一口，既没有回答，也没有反驳。
“你问我这个问题不会是怕我赖上他吧？放心，我可不喜欢他。”文昭藜有些好笑地解释道。
“会跳华尔兹吗？”顾渊敛眸，盯着酒杯中香槟色的液体。
面对他的问题，文昭藜越发觉得摸不着头脑起来。
他的脑子瓦特啦？怎么一过来就净问一些让人琢磨不懂的问题。
尽管如此，文昭藜还是耐着性子如实回答道：“不会。”
顾渊看向她：“想学吗？”
“……”她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我想不想重要吗？”
“重要。”顾渊好看的嘴唇一张一合，“我可以教你。”
他富有磁性的嗓音似一汪清泉漾入文昭藜的耳畔。
文昭藜屏住呼吸，认真凝视着顾渊，仿佛在思考他的言下之意。
半响，她问道：“你什么意思？”
“喜欢我？”
顾渊捏着酒杯的手指渐渐缩紧，他坦然说道：“我不确定……所以我需要弄清楚自己的想法。”
“和你待在一起的时候，能让我体会到一种放松的感觉，一种谁也不曾带给我的放松的感觉。”
他的话语中毫无隐瞒之意，心中的想法全盘托出。
“余姝曼呢？”文昭藜将视线落到站在远处的女孩身上，“你的未婚妻？”
顾渊凝着文昭藜的视线没有移开半分：“我并不喜欢她。”
文昭藜笑出了声，不禁产生了想要逗一逗他的想法：“你不确定喜不喜欢我，却能这么肯定不喜欢她？”
“我一向对没感觉的人和事异常敏锐。”他补充道，“还有，我不会和她订婚。不管我喜欢谁。”
台前的演奏一曲刚结束紧接着又来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