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奢求不了更多的东西了。
但是现在也足够了吧。
我坐在阳台的小吊椅上,尽管没有太阳,但还是难得的心情放松了一下。
“杂种。”有人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
我懒懒的“嗯?”了一声,但是没有回头,依旧保持着发呆的姿势,看向天空。
棉质拖鞋一下一下踩在地板上,发出有点沉闷的声响,越来越近了。
我侧头看了一眼,习以为常的往旁边挪了挪,给来人腾出位置:“王,坐这吧。”
吉尔伽美什顿了一下,略带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见我仍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不满的抬手拧住我的耳朵:“你这家伙,居然还能活的那么安逸啊。”
我点了点头,脑子里却依旧在梦游。
下一秒,耳处皮肤一紧,我嘶嘶的直抽凉气。
“疼疼疼......”耳朵被人用了点力气拧住怎么会不疼!
“这倒是知道喊疼了。”他哼一声,本就是该受万人瞩目的王忽然被冷落在一旁,平时只要一声呼唤无论在哪个角落都会飞奔过来扑向他的人今天却对他的声音充耳不闻,虽然彼此之间倒也不需要如此拘束,大多数任性都会被原谅,但大敌当头却依旧如此悠哉悠哉的可行不通啊。
本该是这样的。
但我担心的可不是什么大敌当头。
毕竟王和恩奇都都在这里,根本不存在什么大敌。
今天的氛围很不对。
哪里都不对。
不单单是今天,从城堡那里回来之后就一直很不对。
自从发现了还有第二方势力的存在,整个城市的气氛就像是终于被撕开了某种遮掩一般变的阴沉而浓重,甚至相比较下之前几天各路英灵剑拔弩张的场面都可以称得上是轻松。
今天尤甚。
那天小恩巡视完回来之后告诉我,教堂的地方起了很大一圈雾,层层叠叠,碍于其周围被感知到的魔力体守护着,他没法更靠进一步去探其究竟。
“master,一切小心。”
我叹了口气,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固然是有的,迷雾之下或许有更为强大的存在,但这并不是我最担心的。
搞不清楚这份不安来自于哪里,才是我最忧心忡忡的地方。
我做不到像王那样看破一切真实,但这双眼睛所看不到的真相,怎么想都不会是什么能让人高兴的存在。
总觉得,在那之中,藏着什么我会非常难以置信的东西。
我不知道,但是王肯定知道。
他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我。
我又叹了一口气,仰起头可怜巴巴的看他,试图唤起这位暴君心底的怜爱之心:“王,今天我去您屋里睡好不好?”
吾王在上,我宁愿陪他打一晚上电动都不要自己独守空房了。
金发的人觑了我一眼,从鼻腔里哼出一个调调:“怎么,你又想到了什么取悦本王的新把戏吗?”
“那倒没有……”我心虚的移开目光。
那肯定啊,与其毫无睡意的就被人拉上床干巴巴睡觉,要我我也会选择跟自己喜欢的游戏地老天荒。
王是随性的人,要让他否定自身意志可难如登天。
这就不得不提起那个世界著名难题了。
游戏和我到底谁更重要?
问是不能问出口的,会被不重样的骂死。
于是我默默的低着头,一副很失落的样子。
“呵……”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随后发出一声并无嘲讽意味的嗤笑:“你就这点出息。”
?
他瞧不起我!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于是在挺着胸大步流星走进王的房门,并熟练的从衣柜的最上层拽出了自己的被子准备丢到他床上时,我终于扬眉吐气的……收到了金发王的眼刀。
那凶狠的眼神仿佛在告诉我:“敢让这种东西沾染王之居所的话,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小气。我哼哼唧唧的把被子放回去,反手把他的盖在了身上。
王盘腿坐在一旁的软垫上,终于把要吃人的目光收了回去,只留给我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手柄在他手里被按的咔咔作响。
我浑身都放松了下来,虽然被手柄的声音扰了清净,但是却并没有感到一丝烦躁,近在咫尺的无规律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显得尤为突出,我翻过身来端详起他打游戏时的姿态。
他打的轻描淡写,面前的金色赛车在他的手下很是听话,各种操作行云流水,屏幕中的各色光芒映在王眼中跳动,轻描淡写的拿下一个又一个“WIN”。
“王,”我缩在被子里,只留一个头露在外面。
“说。”他眼也不眨,漫不经心的吐出一个字。
“您不高兴吗?”我朝他的方向蹭了蹭,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