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不叫嫂子。”春芜对上古拉特·奥森碧绿色的眼睛,“其次,我不是你的嫂子。”
“您希望我喊你古拉特·奥森还是奥森家的二少爷?亦或者是解上将的战友?”
古拉特眼睛亮了亮:“我希望您喊我解上将的兄弟 ! ”
春芜张了张嘴:真无语,这下谁还分得清白狼跟哈士奇……解源渊到底给身边的人下了什么迷魂药?一个个的上赶着去操心一个比你强比你有钱还比你有权的男人。
古拉特的眼睛突然闪过一瞬间的全黑色,他笑着解释:“抱歉,让您见笑了。”
春芜环抱双手:“你是白狼还是哈士奇?”
“可以都是,您喜欢哪种口味?”
……6,解源渊身边都什么人啊。春芜如实回答:“我现在很想吃狗肉火锅。”
古拉迅速恢复高冷,碧绿的眼睛散发着忧伤:“上将生病了,是重症,疑难杂症,以后的时日不多了。所以我们几个手下私底下商量着能不能把您请到凡古渊殿,多陪陪上将一些时日。”
“你的意思是,你们上将快不行了?”春芜在识海中回顾昨晚加班加点背诵的有关解源渊的知识点。凡古渊殿,上将大人的府邸。采用古今结合的架构,既具有古华夏宫殿的韵味,又极具科技感。她是想去,可是……“那我过去岂不是败坏我的名声?”
“你们元帅死了,未婚妻会守活寡吗?”
古拉特歪头,笑容死活藏不住:小姑娘这会儿大言不惭,她难道不知道这是现场直播吗?
糟糕……小姑娘昨天才参加献礼,现在估计还不会使用精神力。可能真不知道他耳垂处的鲜红色耳钉实测是一个摄像头,兼具摄像和录音功能。
“请春小姐注意言辞,我会做笔录递交给上将的。”古拉特大发慈悲,决定好心提醒一下。他努力维持面部的平整,实则耳朵都快笑掉了。“你最好还是体面一些,有些话我并不适合说出口。”
旁人或许不知,他的耳蜗处也塞了一个语音凝珠。一粒米饭的大小,不凑到他身边哪怕是顶尖向导西翡雨也看不到。此刻正不断传来荣光小组其他人员的讥笑声。
更何况一个刚刚完成献礼仪式的失忆症患者?怕是连家里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吧?
“中尉,收起你的傲慢。”春芜金色的眸子散发着金灿灿的冷气,“既然你已经录音了,也不妨直接告诉上将:想要我搬到凡古渊殿,除非他亲自来请。”
“至于怎么请,这是他的事。再者,我并不是自愿成为你们上将的未婚妻,如果他的下属要这样作弄我,到时候撕破脸皮谁也不好看。
至于你佩戴的耳钉和耳蜗里的东西,我的确不清楚原理,但也能感受到它的物质波。本小姐也想问问偷听的人,好笑吗?笑够了吗?经过我的允许了吗?
最后,我父亲春衡是军功累累的元帅。我母亲应月琳亦是造福人类的基因工程师。他们可以无条件地为人类战斗乃至牺牲,甚至抛弃唯一的女儿。怎么你们上将就要威逼他们的女儿才能为人类战斗?”
“你骂我可以,但你不能侮辱上将!”古拉特露出尖锐的獠牙,却意外被春芜灼灼的眼睛吸引,眼睛之上锋利的黑色浓眉,确实与春衡元帅如出一辙:虎父无犬子……她即使失忆了似乎也不好欺负。
“我当然可以骂你,即使我不是你们上将的未婚妻,单单作为春家女,甚至一个合法公民,我都可以骂你。”
春芜凑近古拉特,伸出手揉捏他的耳垂,恶意地将耳垂揉得通红,再用力将血红色的耳钉拽了下来,随手往地上一扔,雪白的皮鞋立刻踩上去。只听见“咔嚓”一声——耳钉碎了。
“明白吗?蠢狗。”春芜将自己胸前的辫子甩到背后,像训大型犬一样拍了拍古拉特的脸,“春元府不欢迎你,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默默躲在厨房角落里的文姬流下一滴滴酸涩的眼泪:月琳呐,女儿长大了。
她开始像你了,你的基因将在她的身体里续写新的传奇。
*
黑云压城,凄苦的古箫呜咽着。前方无路,后方那人的脚步声愈来愈小。他已经被逼入绝境:哨兵只有在靠近人时才会放轻脚步,在战斗时,他们是奔跑的狼。
“解源渊,你当真舍得杀我?”那人掀开斗笠,好一朵恼羞成怒的紫罗兰。
斗笠下的女人衣着暴露,改造的旗服紧密贴合她的身体,表露出动人的曲线。大片裸露的肌肤与瑰丽的紫色头发相映衬,实在美艳。
纯净的紫色眼睛彰显她血脉之纯净,左眼下生长着的紫罗兰藤纹平添几分妖孽,风情万种。然而罕见的是,这朵紫罗兰图腾会生长,随着情绪的波动,竟然蔓延到了脖颈处……甚至滑入那雪白之处。
“玄茵,切莫再危言耸听。”解源渊从黑暗中走出,月光将他的影子拉长,像一条狡猾的蛇。
玄茵欲哭无泪:“你当真没有喜欢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