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源渊周身已经散发出混乱的信息因子，他眼观四处。被玄茵卷入的哨兵向导们逐渐醒来。他若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怕是会伤及无辜。
顶级哨兵的信息素会让哨兵发狂，一同坠入混乱。哪怕是向导，S级以下皆不具备清醒的能力。只怕是眼一闭，腿一软，就摔个人仰马翻了。
春芜，芜，是什么都没有的“无”，还是野草丛生的“芜”？春元帅和应夫人那么相爱，怎么给她取个这样的名字？
他摸了摸银蛇的头，挥手指向前方。缓缓地闭上眼：春芜呐，希望是能创造奇迹的春芜。
他好久没见过春天了。
＊
已是夜晚，春芜下楼规矩地在餐桌上坐着，等待着文姬的投喂。
文姬很快做好了两菜一汤，热腾腾白雾浮起，春芜揉揉肚子，怕它叫出声。
“这是什么？好香啊。”春芜夹齐一块红色的肉。放入嘴中咀嚼几口，却是意外的香甜。很新鲜，又软又滑，嫩得在舌头上打滚。
“B级污染物素红蛇的腹部。”文姬饶有兴趣地打量她，指了指其他两盘菜，“那个红油辣面的，是B级污染物疯狂兔的一整个头，采用的是古蜀地的做法。这个清汤寡淡的，是C级异端玩偶咕噜鱼的腹部，一片一片切的，我摸着纹理挺清晰的。”
春芜咂舌，啪嚓筷子掉了：“污染物？这玩意还可以吃？!”
“你不是觉得很香吗？”文姬摊手，“放在二十年前，人类的确不敢吃。可现在，大片土地被污染物和异种占领。人类仅有的土地都用来军事建设了，普通人想要活命，就得吃。”
“通常性情温和或者攻击力低的污染物，可以挑部位吃。攻击力高的污染物甚至是异端，可谓全身都是宝啊，行走的武器材料库。”
春芜金灿灿地头发没精打采的：“那也不能吃兔兔嘤。”
文姬：你还有两幅面孔啊。上午训狗的凶狠你是一句不提。
“难道狗狗就可以生吃吗？”
“狗咬我一口，我当然要咬回去。这体现了我对物种的尊重，人类和狗狗是平级的。”
文姬了然：“那明天吃狗肉火锅。”
文姬年近古稀，在星际时代说不上老，但胃口确实不如春芜。胡乱扒拉了几口饭就说去准备明天的食材退下了。
“嘶嘶——”
春芜揉了揉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敏感了。她好像听见了“嘶嘶”声，像动物的爬行，又像是人类的压抑疼痛的声响。
不过，她忙着大快朵颐呢，并没有多想。却未想，她的小腿突然被某种生物缠上了。
粘稠稠的，滑溜溜地在她小腿上盘绕。
春芜一阵鸡皮疙瘩，放下筷子颤巍巍地往下看：可恶，穿着裙子她看不见啊啊啊。
她于是闭上眼睛，狠下心来，抖着伸到小腿处，一把抓住缠在她腿上的黏黏怪，还来不及看，直接硬生生地往后一甩——这手感实在是太粘稠了。
只听见“啪叽”一声，春芜顺势返头。竟然是一条粉红色的蛇，通体血色，有些古怪——那血红竟是如同凝固了一般镶嵌在它身上。只是她似乎有些用力过猛，漂亮的小蛇被甩地扁扁的，此刻正黏在她家雕花的墙壁上。
春芜已经觉醒了哨兵的能力，能看到小蛇的灵气。小蛇好像一块美玉，通身布满灵气。她走到墙前，双手抱胸，眯着眼睛盯着它。
反正就是不伸手去碰它。
小蛇似乎真的通人性，察觉到春芜不想来接它下去。竟然自己摆着尾巴假装若无其事。春府豪气，墙面上都雕满了花，小蛇在其中若隐若现。还真有几分灵动小蛇现场春游之感。
怪她视力太好，硬生生从小蛇欢快的身躯里看出几分哀怨。
她无奈地叹口气，还是决定伸手。小蛇顺势坐滑滑梯，最终缠绕在她的手腕处。
春芜用另一只手点点小蛇的脑袋，距离拉进了，春芜打量着小蛇，只觉得这小蛇珠光宝气的，像古时候娇生惯养的大小姐。“B级污染物这么通人性？文姬说你很温柔的，我刚刚才吃了一盘蛇肉，你不会怪我吧？”
小蛇：……嘤。
“你会说话吗？”春芜不打算逗蛇了，“文姬还在厨房准备食材呢，我还是把你送回去吧。”
小蛇吐出鲜红的蛇杏子，尖锐的獠牙舔咬着春芜的手指，还不忘摇摇头，示意它不去厨房。
“你不去的话，我明天就少一道菜了。”
嘶，好歹毒的女人。
小蛇滑溜地松开春芜的手腕，猛的一扑腾，啪叽落到地面上，顺畅地飞速飘出了春芜的视野。
愣是从飘逸中看出了几分人性……哟，地上荧光闪闪的，怎么，这小蛇一边爬溜一边掉色？
春芜蹲下，用纤细的手指揉搓了一点地面上的红粉，将手指抬放在鼻尖……鲜血的味道。
鲜血？春衡元帅只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