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有了新疑点，发现了新线索，你不想着先对证人进行询问，而是选择闭口不言，要么，就是你能力太差，根本想不到这点；要么，就是你认识证人，不想让对方牵扯进来。鉴于提供信息的人是时归离，你的干女儿，我可以认定，你属于后者。可是，老郝啊！”唐颂叹息一声，对着郝建国说道，“是你自己对我说，工作时间不谈私人感情的对吧？那么，你现在这又是属于什么情况呢？我告诉你，你这就叫徇私。说严重点，你就是在徇私枉法。你有什么想辩解的，赶紧说。”
唐颂等了半天，都没听到郝建国说话。他感到有些奇怪，抬头看去，就见郝建国不停的用十指做比划，还指指自己的嘴巴，示意嘴巴被封着，他说不了话。
看到他装模作怪的样子，唐颂心里隐隐的那股气突然就泄了，失笑道：“行了，你可以说话了。”
郝建国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然后长吁一口气，说道：“快憋死我了。”
唐颂瞪他，说道：“又没真封着你的嘴，你能憋到哪里去？”
“话可不能这么说。”郝建国不赞同道，“刚才我可是当着你的面把嘴巴拉上的，现在当然也要当着你的面把嘴巴拉开。”他说着，在嘴边来回做了两次拉拉链的动作。
“你知道不能说话有多难过吗？”
“我还不知道你，整一个猴精。年轻那会儿就喜欢作怪，现在更是没样子了。演戏都没你会演的。”唐颂没好气道：“赶紧说。不然……”
“不然你就要举报我了是吧？”郝建国接口说道。
唐颂瞪他，道：“你知道就行。”
“你除了威胁我还会什么？”郝建国小声嘟囔了句，然后说道，“说真的。我是真憋的难受。”
郝建国一边走一边说，等走到靠近沙发的位置便停了下来，对唐颂道，“唐颂，唐局，小唐，无论哪个称呼我都可以叫，我就随意了。”说完，他一屁股坐进空着的沙发里，说道：“小唐啊，你说的那些话都对。我承认你说的都有道理。但是…”他长臂一挥指了指站在两张沙发夹角外的时归离，说道：“她算什么证人？”
“她是看到凶手了？还是目击到凶案现场了？”郝建国顿了下，继续问道，“是提供犯罪信息了？还是遇到受害者了？”
又顿了下，又继续问道：“是遭遇嫌疑犯了？还是遭受到迫害了？”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砸的唐颂低下了头。
“什、么、都、没、有。”郝建国盯着唐颂一字一顿的说道。
“她不就是说了一句她见过受害者的父母吗？”郝建国指着时归离，抬高嗓门对唐颂说道，“这就算是证人了？”
唐颂沉默不语。
“唐颂，你要是觉得受害者身份有问题，那你就去查啊？你揪着人家小姑娘做什么？地点，地点告诉你了。人选，人选也被你套出来了。你家李毛也被你派出去了。你还想怎么样？人家小姑娘也就是偶然遇见了受害者的父母，能知道个啥？你至于喋喋不休问东问西吗？”
“我不就是…想多了解点情况嘛。”唐颂解释道。
“了解情况？”郝建国冷哼道，“你想了解什么情况？你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唐颂却沉默了。
郝建国讽笑道：“怎么？这会儿又不想知道了？”
唐颂继续不说话。
郝建国撸撸袖子，坐直身子说道：“唐颂，你这个人吧，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坦诚。”
“你总说我和时临安这样那样，怎么怎么不好。但你自己呢？你心里真没点数吗？”郝建国说完又道，“归离还是个孩子，雅和的事情她只知道一点。就连这一点，也是因为别人的交情才告诉她的。”
“你问她，还不如问我。我比她知道的多多了。”
唐颂迟疑的开口说道：“你知道的那些……我也都知道，而我想知道的……你又不知道。”
郝建国一拍大腿从沙发里站起来问道：“那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唐颂被吓一跳，脱口而出道：“我想知道归离和陈浩然的关系。”
嗯？郝建国愕然，其他人也觉得不可思议。
“你关心人家小年轻的关系做什么？难道你看上人家了？”
郝建国本是说句玩笑话，结果没想到，唐颂却承认了：“我确实看上了。”
“什么？”郝建国惊了，问道，“你看上谁了？归离还是陈浩然？”说完，他又猛然想到什么，说道，“唐颂，我告诉你，你可不能看上归离。归离丫头年纪还小，又是时临安的女儿，你可不能这么禽兽。否则，我……我打死你。”
他说着抡起拳头就朝唐颂打去，唐颂赶忙架起胳膊挡住。
“老郝，你冷静点。”唐颂说道。
“我冷静不了。”郝建国说着就抡起另一只拳头。唐颂赶紧伸手抓住。
“那你先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