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侧身到詹姆身边,对他耳语:“用摄神取念,读取克利切的思想,他只是答应雷古勒斯不‘说’出去,并没答应他不去‘想’。”
凤凰社根据克利切脑中的图像的指引,幻影移形到了那个海浪滔天的山洞。
归来之时,雷古勒斯伤的像一条被千刀万剐过的人鱼,而负责“打捞”他的凤凰社成员们无一不是浑身泥泞,格里莫广场12号在接下来几天里都充斥着咸腥的海水味。你始终没有去看过雷古勒斯,只是留守在厨房负责制药。
卢平:“邓布利多刚走,他说雷古勒斯伤得很重。”
你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一下,立刻又恢复正常:“知道了。”
卢平递给你一张白纸:“从雷古勒斯衣服里找到的,前两天烘干好忘记拿给你了。”
你接过来,将那张揉皱的纸凑在鼻子下嗅闻,一股焦炭的味道扑鼻而来:“这是包飞路粉的吧。”
“翻过来,是你的照片。”卢平用下巴指了指,又解释道,“前两天出门时,临时用来包了点飞路粉,抱歉。”
你对着那张被放大的寸照沉默,一瞬间很想将它丢进燃烧着坩埚的炉火中。
卢平:“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你:“我在忙,大批的伤员需要我。”
“好吧。”卢平转身离开之前,对你说,“我觉得你是想去的,他回来以后,你对待伤员都仁慈了很多。”
雷古勒斯醒转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被凤凰社的大家勒令卧床休息,你虽然痛恨着这个男人,亦无法否认他曾经历了伏地魔非人的折磨,钻心剜骨咒和山洞中的药水会对人的精神造成不可逆的创伤,于是这几天雷古勒斯始终处于一种精神恍惚的状态。
你站在雷古勒斯的房间里,一个与他不远不近的位置,看着他喝完药水,他把杯子递还给你,露出有气无力的微笑。每天他都是这样对你微笑,你们之间再没有更多的交流,这样的点头之交不断摧残着你随时就要崩溃的神经,你不问,他不说,你们之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天,你终于按捺不住,问:“那天在山洞发生的事,你都不记得多少了,对吧?”
雷古勒斯很诚实:“对,不只是那天,很多事情,我都记得越发混乱了。”
你:“所以,你跟我的事情,是不是也忘了?”
雷古勒斯回避着你的眼睛,低头抠着自己的指甲。
你:“你还记不记得,早些年的时候,就在这个房间,我们接吻了。”
你的声音很冷淡,像是在拷问而非叙旧。
雷古勒斯身子一动,抬头对你说:“是在楼下。”
你:“你记错了。”
雷古勒斯:“你这么精明的人,怎么比一个伤了脑子的人还糊涂?”
你:“这不重要,我是说……”
雷古勒斯:“你是说,我还记不记得我说我喜欢你?”
你:“……”
雷古勒斯:“你承认吧,对着这样一个半残,你还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我躺在这里,让人轮流喂我吃了两天的饭,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了。”
你狐疑的瞪着他:“你是不是压根就没失忆?”
雷古勒斯长吐了一口气,神色认真起来:“是真的失忆了,而且我很想要记起来一些有用的事情,一直没能成功,说实话,这让我很沮丧。”
你抱起胳膊,抬着下巴用鼻孔看他:“哦,接着说。”
雷古勒斯:“我承认我刚才是在诈你,我没想过,我竟然真的对你表露过我心里有你这件事——我以为以我的性格,我永远不会告诉你。”
你:“我多么希望,你没有告诉过我。”
雷古勒斯:“我虽然失忆,但我的感知还尚在运作。我依然记得在我重新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你,我真的松了口气——你还活着,我也还活着,这对我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你:“真感人。”
雷古勒斯:“可这几天,虽然我确信我看见你的时候还是会心动,你却像不认识我一样冷漠,我不能确定我们之间到底到了哪一步,也许之前我们的亲密是我想象出来的,也许我们从来就没认识过。”
你眼眶有些泛红,生气的说:“我那是冷漠吗?我为了救你,什么办法都用尽了,难道还要让我笑吗?”
雷古勒斯笑了起来,捂住泛痛的肋骨:“你说得有道理。所以之前你是用了什么办法,让我对你告白的?”
你:“那年圣诞节,你喝多了,我知道其实你没喝多。”
雷古勒斯:“很像我会办的事,可我那时不该对你表白的,我们这种朝闻夕死的人,不应该谈情说爱。”
你:“怎么?是不是你也开始怕死了?”
雷古勒斯:“就算你是我母亲,也不会让我怕死。但我怕你死,我怕极了,怕你从我生命里消失,我不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