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水分,李公子还是换个新的愿望罢!”
李见月却将“眼前一亮”演得惟妙惟肖,他笑道:
“见了周姑娘这样的美人,焉有不紧张羞涩之理?其实方才我便觉得姑娘仿若天人下凡,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上前说我姓甚名谁罢了。”
他转而面对秦霁:
“这要多谢秦公子给我这个机会了。”
秦霁惊异于他的演技和脸皮的水平,心底对这个人的印象更差了几分,却只是谦和道:
“李公子客气了,我们虽有门派之别,但只要一心除魔卫道,便当亲如一家。李公子若是还想认识苍山的仙友,我也自当相助。”
秦霁将“门派之别”这个词咬得很重,他本来对合欢宗没什么意见,因为他对任何门派都没什么所谓,但既然见李见月不顺眼,他不介意拿合欢宗做做文章。
周慈不想再看这几位互飙演技,打算谎称自己要回去休息,养精蓄锐为之后的剑会做准备。
哪料李见月却上前一步,当着众人的面,仰起那张清秀而无辜的脸:
“周姑娘,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周慈心底有种不祥的预感,便遵循直觉果断拒绝他:
“李公子,你方才也对我师弟提了不情之请,算上向我提的这个,你今日已经提了两个不情之请,做人不能那么贪心。”
李见月叹道:
“这样呀…一天只能提一个不情之请?周姑娘可真是严苛。”
周慈和颜悦色道:
“李公子误会我的意思。我没说一天只能和我提一个不情之请,我师弟耳根子软,你可以同他提,但别人向我提实在不情的不情之请,别说一天提一个,我这辈子是都没答应过的。”
周慈语气客气,但这话可不客气,李见月却笑意不减,只是话锋一转道:
“周姑娘心如磐石,但今日这个不情之请,我也没指望周姑娘能立即答应我。”
“毕竟…”李见月拖长了嗓音道,“以周姑娘这样的身份,绝不会见我第一面就答应同我双修。”
合欢宗的弟子欢呼起哄,客栈内众人闻言纷纷侧目,都捂了嘴巴只想看场笑话,合欢宗的人荒唐惯了,但苍山难得出丑,而且这闹剧的对象还是那位大师姐。
周慈只是挑了挑眉:
“李公子未免太自信,这同我见你第一面有何关系?倘若是两情相悦之人,就算是第一面,我也不会拒绝得这么彻底,但既然是李公子问我,周某只能说,再见一百面都不会答应李公子这个“不情之请”。”
李见月本还要说什么,却见苍山的人面色不善地盯着他,再说下去怕是要见血,只默默后退几步:
“请恕李某唐突,周姑娘,咱们有缘再会。”
轩辕真方才去同客栈的掌柜交涉,想要问他是否有多余的上房,他自幼也是千娇万宠地长大,一时难以接受要在这个鬼地方睡通铺这件事,但他的教养更让他做不出和师姐师妹抢客房这类事情。
回来却正好碰见李见月对着周慈在说“双修”一事,他一时呆若木鸡,等他反应过来那人是在羞辱他们,要上去教训那些人时,李见月和他的那批跟班却早已在去往厢房的路上。
再去追截那些人,未免显得他们太斤斤计较。
轩辕真害怕周慈不悦,讪讪落座在苍山众人周围不敢作声,哪料周慈面色如常:
“轩辕师弟,你和掌柜说的客房的事怎么样了?若是实在住不惯,我便把我的房间让给你。”
轩辕真提在嗓子眼的心稍微放了些许:
“不必了师姐,掌柜说正好多了一间上房。”
周慈本就是要和他客气一下,因为她晓得轩辕真必然不会答应。
但周雪意早早去了上房休息,男性里只有轩辕真和秦霁不幸分到了通铺,若是轩辕真换成了上房,也就只有秦霁要睡在通铺了。
周慈便再问秦霁:
“秦师弟,不如你同我换房吧?”
秦霁叹道:
“师姐何必?”
“因为我是大师姐,帮着你们是应当的。”
一直沉默的玉千言却开了口:
“就是因为大师姐的身份,所以对方才那样的事也只能忍着?”
关漪果断道:
“我晓得他们晚上住在什么地方,师姐碍于面子不好做什么,我去教训他们。”
轩辕真立即举手:
“师妹带我一个。”
周慈确实不大生气,她只是觉得李见月是个怪人,怪人多得很,光凭言语并不能牵动她的情绪。
但倘若李见月不是像顾焰那样因为一时兴起就肆意妄为的奇人,他这样做的动机却也值得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