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别敲了行不?”
“咚,咚,咚……”
“说你呢!你敲一上午了都,吵死个人了!”
“咚,咚,咚……呼噜噜……”
“哎呦瞧我这暴脾气!”一中年胖道士从蒲团上站起来,举起老拳就向身旁一和尚脸上糊去。
想不到的是这和尚虽然年级大了些,瘦了些,可反应倒是挺快,道士的拳头即将糊到他脸上时,头往后轻轻一偏就躲了过去。
“阿弥陀佛,《小有经》有言:少思、少念、少欲、少事、少语、少笑、少愁、少乐、少喜、少怒、少好、少恶,行此十二少,养生之都契也。多思则神殆,多念则志散,多欲则损志,多事则形疲,多语则气争,多笑则伤脏,多愁则心慑,多乐则则意溢,多喜则忘错惛乱,多怒则百脉不定,多好则专迷不治,多恶则憔煎无欢,此十二多不除,丧生之本也。”和尚闭着眼道。
道士一瞪眼:“你念我们道家典籍作甚?显摆自己懂得多?”
“善哉,善哉,贫僧是觉得老二你应当依此经修行,定能得长生,不然凭你的脾气,不定哪天就要被人打死了事。”和尚倒是毒舌的厉害。
“诶,诶,你这贼秃敢骂我是王八?!”道士刚坐下,又气愤地站起身来。
和尚皱眉:“贫僧不是骂你,贫僧是想说你应该多行此‘十二少’,对你伤势恢复有帮助。”
道士见没找到茬,悻悻然盘腿坐下,嘀咕道:“我又不是块石头,如何行得那‘十二少’来?‘十二多’我倒是熟稔的很。”
“哎……”和尚叹息一声不再多言。
“咚,咚,咚……”
“怎么又来了,很吵的好不好?”道士皱着一张胖脸,这和尚一不说话就敲敲敲,烦死个人。
“阿弥陀佛,老二你心不静。”老和尚一脸淡然,不急不缓。
“这不是心静不静,是你不让我心静。”真想咬这和尚一口。
一只眼睁开,瞥了抓狂的道士一眼,道:“你也可以敲啊!”
的确,道士也是可以敲木鱼的,甚至有说法是木鱼最早用于道教法事,而现如今与佛教通用。
但明显这胖道士不是能静下心敲木鱼的主儿。
“哎我就!真他……”到底是没脱口而出,真是有伤风度。
“你真要互相伤害是吧?等道爷我拿出来家伙什你就完蛋了我告诉你,道爷瘦一些的时候会的法器乐器多了去了,不知道有多少仙子女侠想结识我呢。”胖脸扬起老高,说着就要再站起来。
门外天色突然一暗,又一亮。
和尚当先起身走出庙门,道士紧随其后。
“这难道是?”道士满眼欣喜,向和尚求证。
和尚缓缓点头,道:“的确是它的气息,不过似乎还有一道弱一些的不知是什么。”
道士笑了,双手揣在袖子里,说:“说起来咱们有些不厚道,从收小不易为徒,除了传他修行功法,再没有送他一件礼物,唯一的‘铁棍’还是本来就属于他的。”
“阿弥陀佛,老二你休得胡言乱语,咱们把碎片收集起来助其重新塑形蕴育也是花了大心血的。”和尚这话说出,眼睛连眨都不眨。
“你这贼秃当真无耻!”道士真想从背后朝他屁股上狠狠踹一脚。
和尚摇摇头,道:“非是贫僧吝啬,实在不易只有凭它才能真正走上大道,而它也只属于不易。”
“那你说它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道士好奇道。
“阿弥陀佛,它每次重塑均会有损耗,其形制也会相异。这次重塑耗损更多,现在观其尺寸,揣摩其气机,应当是把长刀,或是长剑。”
“那到底是刀还是剑?”
“善哉,善哉。”和尚并未回答,因为他也无法确定。
两人一前一后站在庙门外,透过树林看向晴雨城的方向。
在那里,一道白光直透云霄,通达天地。
同一时间,落神峰上天象殿中,一斑驳古镜颤动不已,中年殿主掐指连算,却什么也没算出,暗暗奇怪,自己刚接管天象殿已十来年,从未发生如此怪事。好奇之下,取出老殿主留下的三枚古钱,默念卜诀,只见古钱在空中旋转翻腾,其中一枚落到地面又弹起,射向他的眼睛,而他情急之下急忙躲避,却仍被古钱射中眉心,当即只觉脑中轰鸣,一股热血喷腔而出,不由大骇。急忙召来殿外值守,下令五州天象馆收集近年来奇人异事,整理成册,报给天象殿。
而此时的晴雨城,刚下了没多大会儿的雨说停就停了。而在学堂上空,白光贯彻天地,将刚聚集不久的乌云排开,乌云被捅开的破洞中,阳光倾洒而下,与那道白光混在一起,煞是好看。
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没人注意到,而谭刚等四人更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
“大哥,你说这是什么情况?”周虎有点看不明白,虽然商裳与贾含坐在倒塌的学堂墙边,福林楼的老板娘也站在院子中央,但看起来均无大碍,倒是那道白光竟是从地下冒出的一般,却看不清白光里有何物。
“看来是有宝物出世。”谭刚到底是入了品级的高手,颇有一番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