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的祖庙自上古传承至今,只剩一座残存石屋的遗迹罢了,只不过石屋周围隐现的残垣昭示着曾经祖庙的兴盛,遗迹占地甚广,粗略估计竟和青华宫不相上下。祖庙虽然残破,但仍是人族一大意志凝聚,祭天、祭神、祭祖,都在这里完成,届时祖庙上空便会出现日月同辉的景象,引得有幸看见如此奇景的人们惊叹连连,齐祝人族辉煌。
如此重要之地自然有府军把守,一玄将,五黄将,驻兵五百,其重视程度远远超过包括青华宫在内的任何地方,今天自然也不例外。石屋周围,二百府军沿主道排成两列,其余府军则分在遗迹四周,将整个空地与石屋包围了起来。
统领此处守军的玄将名为孙胜,与其他将领喜欢用长枪不同,他却偏好使棍,战力之高于青州府军玄将之中可排前三,地将赵成恩怜其才华,特请天工殿以赤青之铜铸成铜棍赐予他。得此殊荣孙胜不胜欣喜,整日抱着铜棍不撒手,算得上是真正的爱不释手。
孙胜站在队列前首,赤青铜棍半抱在怀中,眯着眼看向遗迹外突然闯入的一队城备军眼露不善,如此时刻竟有蠹虫捣乱实在让他不爽至极。
这时,一府军军士小跑着过来抱拳说道:“将军,城备军拿州主手谕调换防务,命我们即时撤防。”
“调换?撤防?”孙胜眼中腾起怒火,这几年一直是自己与手下军士在守卫祖庙,其荣耀不输于上阵杀魔,更何况今天乃一年一次的祭祀大典,更是难得的盛事,许多军士都是以守卫祖庙为荣,然值此之际城备军竟要来将他们替换?更何况,不是他们瞧不起城备军,一群乌合之众有何能力担此要职?
铜棍狠狠地拄在地上,孙胜大手一挥说道:“走,带我去瞧瞧何人敢摘咱们的桃子!”
遗迹的入口处是一条极为宽敞的大街,但这条街上却并没有游人闲客,毕竟是青华宫后墙,祖庙遗址之前,哪里能任人游玩。然而此时却有闲闲散散近百人穿着城备军的装束,不整不齐地站着,为首是一个身形削瘦,长着一双三白眼的家伙,手里拿着一纸公函与赶来的孙胜冷冷对视。
“是你要来换防?”孙胜盯着眼前家伙的那双三白眼问道。
三白眼将手中公函打开,指着州主署名的位置盖着城备军的大印说道:“看见这儿和这儿的印章了吗?这张纸就是让你们乖乖听话的。”
孙胜一看,狞笑道:“我道是什么手谕,却原来是闹笑话来了,不知道调遣府军需要州主大印吗?拿几个字来糊弄我们,当我们是好惹的不成?我不管你们是不是真的受命,还是假冒手谕,胆敢擅自调动府军的都是统一的下场。来人,将其拿下!”
三白眼没料到还有这等变故,脸色一变忙道:“误会,都是误会,兴许是州主大人忘了,咱们的的确确是收到的这种命令!”
可府军哪里会听他说这么许多,左右军士上来就把他按住了,顿时让其他本来看热闹的城备军慌了神,他们本是外城的流氓地痞,最近被城备军收编之后命其来看守祖庙,初来还以为是闲散差事,好糊弄的很,没想到的是竟然有府军把守,而且这府军根本不认他们带来的公函。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三白眼以往在外城逍遥自在,现在可不想落入府军手中,猛然发力将按着他胳膊的左右军士挣开,就要往外跑。
“放肆!”孙胜前迈一步,铜棍轻扫,击中了三白眼的腰腹之间,将其一棍打飞,跌在地上动弹不得。
“押下去,送入城外驻地,报与地将大人处置。”不用孙胜嘱咐细节,自有军士将这些乌合之众押解而去。
孙胜自地上捡起被三白眼丢弃的公函一阵皱眉,他并非一介莽夫,也接到过数次公函,自然认得出公函之上的的确确是州主的笔迹,可州主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况且自己这一队府军一直在守卫祖庙,怎么会被调换离开呢?这其中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在酝酿,待祭祀过后,定要告诉地将大人。
“将军,百官游街过来了!”有军士提醒孙胜道。
孙胜抬头看了看天色,未时已近三刻,马上就到申时了,不远处人们熙熙攘攘地走了过来,百官护卫中一辆白色马车哒哒而来。
华凝在马车中早已焦急难耐,虽然车厢垫着厚厚的狐衾,但长达三个时辰的游街还是让她疲累不堪,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酸疼。尤其是车厢上有开窗,哪怕用轻纱遮掩,外人并不能看清楚华凝的面貌,她仍然觉得好多人在盯着她看,导致她连稍微松下肩膀都不敢,生怕给别人留下个姿容不雅的印象,给姐姐抹黑。姐姐最近一直不怎么与自己说话,可千万不能再惹她升起了。
好在这祖庙马上就要到了,华凝也终于可以下车透透风了,当然也不是说没她什么事了,据华望云族老说,她尚需要在司礼官念完祭祀祷文后入祖庙以血脉激发祖庙残留大阵,以保佑青州及人族昌盛,这是独属于华家人的殊荣。
“二小姐,到了。”青州州府城驻军副统领,地将赵成恩是随行护卫的队首,一直跟在华凝马车之后,见终于到了祖庙,遂向前将马车车厢的帘子掀了开来,邀华凝下车。
“好的赵叔叔。”
华凝扶着车厢,在赵成恩的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