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林楼已经有大半月没开张了,经常在十万大山外围来往的人少了这么个驿站似的酒楼还真是不太习惯,这里少有的物美价廉,店小二勤快,后厨有手艺,老板娘长得年轻又漂亮,不知比那隔壁街的快活楼好上多少来。
花韵老板娘靠在二楼的窗户边上,将窗户轻轻打开条缝,吹着微寒的风看向楼下那些来了又走的熟客颇有些心疼,不管怎么说,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九香送来的消息核实了吗?”花韵问道,仍是头也不回,似乎笃定背后肯定会有人回答一般。
事实也确实如此,老张头不知从何处突然显现在花韵背后,答道:“这消息是州府的贾和尚所发,贾和尚为人最是谨慎,若没有万分的把握是断然不会轻易将消息传回来的。”
花韵闻言良久不语,过了好一会儿后才似自言自语般说道:“那华凝那孩子也太惨了些,我还当她是弟媳妇儿来着,送她凤簪护身,没想到她自杀的这般干脆…只是我的不易弟弟知道了该怎么办?岂不是要伤心死了…那该死的东西到底乱搞什么!”
每当这个时候老张头都聪明的不去接话,明白自家小姐那是在发泄情绪罢了,这个时候要是不长眼去乱接话,说不定矛头就要指向自己了,只需要先暂时走开,待会儿小姐再有事情的话自会召唤自己。
“不对!”
嗯?老张头刚要下楼去的脚步停了下来,回望向花韵。
“不对,华凝那孩子身上还有能改变天象的冰雪系神兵,不应该如此轻易便葬身火海,可如此一来,那火中残留的尸骸是何人的……”
见花韵仍是自言自语,老张头转身下楼而去。
而这时自城门外匆匆走来一黑衣女子,长得那叫一个清丽无双,反正在路人们的眼中是找不到更好的言语来称赞了。只是看这女子一身风尘仆仆,怕是赶了很远的路了,只不过这是刚从十万大山里赶路出来?
这女子自然是青华,从妖谷出来后便一路驰行,若不是在十万大山内连续遇到几只地级实力的飞行凶兽纠缠,她早就御物飞出来了,只能暗叹这十万大山果真是难闯,若不是她的神兵能够隐藏气息,她也难以完好无损地走出来。
青华这会儿再见福林楼那歪歪扭扭的牌匾她嘴角不自觉竟翘了起来,没想到的是这家任性的酒楼今日竟然没开张,却不知是出于什么缘故,想及于此,青华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福林楼二楼上花韵仍在自己嘀咕着什么:“…若是早已存了死志,又何苦几天前还要自毁容貌呢…”
若是青华宫有人在此定然会大吃一惊,华凝自毁容貌之事早被宫主下令禁止外传,何况华凝自那之后一直闭门不出,知情人少之又少,却不想这花韵竟然不知从何处得知此事。
然这时有一道清冷的女音自花韵身后响起,接住了她的话茬:“何人自毁容貌?”
花韵先是吃惊于有人在自己身后,自己却浑然不觉;又反应过来这场景竟好生熟悉?再就是勃然大怒,这声音化成灰她也记得,想不到对方竟然还有脸来这里,更可恶的是说什么“何人自毁容貌”之言,当真不知羞耻为何物,转身不由分说地一掌推向对方。
“你做什么?”青华虽惊讶于花韵的突然袭击,却灵活地侧身一避,让过了这一掌,掌风激起青丝飞扬如风中柳绦。
花韵使了个绊脚如莲花般轻轻跌坐在凳子之上,双掌合十又拉开,一把漆黑长枪跃然而出,丝丝不详气息缠绕于上,对着眼前这个从未见过真面目却可以称得上是月上清娥仙子似的人物开口便骂:“你这贱人还有何面目出现于我面前,看枪找打!”说着一挺漆黑长枪如暴雨刺向对方的脸。
不论对哪个女子而言,脸上之事都是头等大事,见花韵如此恶毒地非要跟自己的脸过不去心下也是暗怒不已,却又一时拿不准是何原因令其如此,是以一忍再忍,次次都险之又险地避过枪尖。
“躲,你还有脸躲?华凝脸上一十六道伤痕你为何不让她躲?”花韵气道,出枪动作更快了几分。
青华皱眉,花韵本就是地级高手实力不在她之下,躲过她如此距离的枪头已是不已,又隐约从花韵嘴中听到“…华凝…伤痕…”之字,急忙问道:“华凝怎么了?你说清楚!”
“怎么了?被你害死了你还问我怎么了?!”花韵气急,收回长枪又以枪代斧如开山般向着青华头顶劈了下去。
青华额间隐约有一青铜莲灯一闪而逝,手上青色光华涌动,与毫离间将花韵的枪头攥在了手中,黑色与青色缠绕激斗,发出如电芒般“噼啪”声响。
“究竟怎么回事还望告知于我!”
花韵刚想发力,却觉对方神情不似作伪,联想到自己所掌握的情报,心下暗疑,莫非真有隐情?把枪尖一抖,震开了青华的手,枪尖上青黑之气息散溢,“哗啦啦”一阵响动,二楼的桌椅再一次散落一地。
自腰带中翻出张纸条递给青华道:“不管怎样,你必须把事情搞清楚,给华凝,给洛不易一个说法!”
青华狐疑地扫了一眼花韵将纸条接过,一看之下浑身气机流转翻腾,气息轰然爆发将楼顶炸开一个大洞,青光一闪,青华消失在了原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