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气的揪了把龙马的耳朵,洛不易笑骂道:“总到处乱跑,还记得我上次说你了没?你知不知道你害人家宁华姑娘内疚了好几天?”
龙马心虚地低了低头,两只大眼睛左右看了看,见宁华没在跟前,才咧了咧嘴。
这应该就是后院了,洛不易看着这堪比寻常院落近十倍大小的后院,感叹着真不愧是州府啊,连座青楼的后院都比他见过的所有建筑都要大得多。
说也奇怪,洛不易自屋内跳至后院动静可不小,但半天过去了,连个下人出来问话都没有。
不过这也刚好方便他了,瞅了瞅四下无人,夹了夹龙马的肚子,嘴角一挑,说道:“还不快走,万一有人出来让我付清你在这里白吃白喝的银两,我可是身无分文,届时只好将你拆散了卖掉,驴肉值不少,你这驴蹄子可不值钱,人家倒斗的要的都是黑驴蹄子,不过你这身皮毛蛮稀罕,做成大氅估计没人穿,但是要熬制成…哈哈…”
听着洛不易一件件地细数着它哪个部位值钱,哪个部位不好,龙马心中突突乱跳,不待洛不易说完,撩起蹄子就朝着敞开的后院大门跑去。
而在三楼,与柳如双的窗户正对着的窗户打开了一道缝隙,窗户边隐有一道华服身影,见洛不易背朝着自己的方向身影摆了摆手,说了句:“他发现我们了。”
索性将窗户完全推开。
“那就是你说的进了妺喜房间之人?”华服身影问道。
而在一旁垂眉低首的花满楼老鸨子闻言急忙道:“是的,老板,就是他!”
原来华服身影正是这花满楼的幕后大老板,当代沈家家主,沈石。这沈家家主有个癖好,他不喜欢别人称他为家主,而是习惯让人称呼他作老板。
沈石沈老板轻轻点了点头,又向身后问道:“你曾说过有个姓洛的救过妺喜之命,可是这人?”
“禀老板,属下并未见过那位洛不易洛少侠,但是当时被属下安排去处理那位重伤的洛少侠的两位兄弟至今未归,想来是凶多吉少了!”钱总管毕恭毕敬地说道,言下之意虽未直接确认骑驴而走的就是洛不易,但应该七八不离十了。
“是吗?那就有意思了,只是本该在妺喜房间的他如何会从柳花魁的房间里跳出来?小蝶,你去将这位洛少侠将那头白毛畜生带走的消息跟妺喜说一声,免得她找不见那蠢物了再不高兴。记住,别忘了告诉妺喜洛少侠是自哪里跳入后院的。”沈老板轻飘飘说道。
被叫了花名的老鸨子风韵犹存的脸一红,偷眼看了下眼前的伟岸背影,娇滴滴应道:“小蝶省得,老板放心!”说完便雀跃离去,仿佛被称作小蝶已经是对她极大的褒奖。
钱总管看着一句话就让老鸨子顺顺溜溜乖乖听话的老板,心道不愧是而立之年便将沈家大小事务处理的漂漂亮亮的家主,其在经商一道,与揣摩人心这一块称得上是天纵之才,与当今的州主大人在修炼一道上的天赋想必也是并不逊色多少。
“钱伯,那位被妖魔几次三番偷袭成重伤,至今未愈的仇亭云如何了?”
“禀老板,火刀仇亭云已然答应今晚定会来参加家宴。”
“那自然最好,不然那云昙宗可不怎么好打发…”
时已至晌,待洛不易骑着龙马回到摊位之时宁华已经不在,只留下一张空桌而已。
“坏了!”
洛不易一拍脑袋,他与宁华早上出门时便未曾吃半点东西,如今宁华怕是已经饿坏了,自己回道观去了。
亏自己还对人家说什么去去就回!
可得好好哄哄,不然…
回想下宁华那冰雪剑气的寒意,洛不易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然而摸遍了全身上下,只摸出了藏于钱袋底部的两颗铜板。
这下可糟了。
四周的热闹仿佛与洛不易没有半点关系。
“冰糖葫芦儿…冰糖葫芦儿…两文一串…”
“绿豆糕,五文一块!”
“…姑娘看这条手帕多好看,料子又好,才只要十颗铜板…”
待龙马载着洛不易回到道观时已然过了午时,梅道人在前堂接待香客,没顾得上理会洛不易。
将龙马牵至后院,见宁华于树荫下仍抱着那本剑意精要正看得出神。
“回来了?龙马哪里找到的?”宁华放下剑意精要,看着洛不易问道。
洛不易闻言一愣,下意识回答道:“从花满楼啊!”
“花满楼?”宁华身上寒意渐起,冲洛不易走来。
刚说出口洛不易就后悔了,虽然说的是实话,可那也得有人相信啊!
宁华凑到洛不易跟前,隔着白纱嗅了嗅,说道:“你倒是不说假话,一身的酒味还有胭脂味儿!”
洛不易感到寒意更盛了,急忙拿出藏在身后的东西道:“这是我回来路上买的,带给你吃!”
“冰糖葫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洛不易觉得方才宁华的声音一点都不沙哑。
宁华接下了冰糖葫芦,往树下走去,看样子是要重新读那剑意精要。
洛不易终于松了口气,然而…
一道剑意点来,洛不易浑身被冻成了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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