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刀意的捷径,也罢,万般殊途同归,只要是亲身练过刀法,淬炼过刀意,以自家主子的悟性想必也不至于落下什么弊端。
“那咱们现在就开始练刀?”洛不易兴冲冲,拿起被丢在地上的刀兵便往身上绑。
到底少年心性,日间才挨了训,晚上就又要开始折腾。不过这次没有危险,段老也就随他去了。
只是偏偏不遂人意,洛不易刚绑好了身上的刀兵,有人自寝宫门外探出了脑袋。
“呦,花殿主您这是干嘛呢?怎么大晚上的把自己绑成刺猬了!”
来人慢慢走进门来,身上穿着便服,双手揣在怀里,额间隐有一道浅痕,虽然模样吊儿郎当,但没人敢小瞧于他。
两人见到来者少不了惊讶一番,段老退至洛不易身后,而后洛不易也急忙抱了抱拳,轻笑道:“原来是白殿主亲临,不易有礼!”
白辰自然知道这个天将殿殿主虽然本该叫做花洛,但流落在外时亦被取名洛不易,故而对洛不易拱拱手还了还礼,眼睛却仍盯着洛不易身上绑缚的刀兵啧啧称奇:“花殿主这是打算练什么绝世神功呢?”
洛不易赫然一笑,挠了挠头道:“不易打算淬炼刀意,顺便练练刀法,倒是让白殿主见笑了!”
“呦!”白辰眼睛一亮,说道:“这是什么法子?花殿主若是学有所成一定请告知白某,届时与天工殿那群老头子研究研究,说不得会弄出些好玩意儿。”
“好说好说!”洛不易自是应承下来却并未当真,只是问道:“不知白殿主今夜到天将殿…”
虽然同为四殿之一,但彼此交集并不多,更何况白辰这大晚上的跑来天将殿的殿主寝宫来,总不可能是闲得慌。
话不用说尽,剩下一分白辰自懂,只听他回道:“无他,一来是想感谢之前花殿主对西州出手,报我西州天象馆被掌控之仇。二来嘛…”
各州天象馆隶属于天象殿,然在西州宣布独立前玄光镜竟然没有半点消息传来,太过不寻常,直到六长老被抛尸于边境,才大胆猜测西州天象馆怕是已入别人之手。
然白辰又不擅打斗,二位塔主态度不明,天将殿迟迟没有动静,他也只能将苦水咽下肚子里去。
后来洛不易回来,一气之下抛出剑器,竟是无数剑光直向西州。且据探子回报,西州莲华寺被天坠流火剑光砸了个稀巴烂,连同其佛主如花都被伤得不轻。
故而白辰此番亲身前来感谢也算是应有之义。
“二来是想请花殿主赴我天象殿一趟,白某有些东西想让花殿主看看,不知花殿主可有兴趣?”
白辰眼含笑意,静静看着洛不易。
是了,白辰来此道谢不假,但真实目的却是想邀请洛不易前往天象殿,而且生怕洛不易不去,故而亲自来请,否则道谢也好,邀请也罢,直接差个殿侍送封书函完全就可以了。
洛不易与段老相互看了一眼,知道此行非去不可,他们练刀的计划只能暂时搁置了,于是再次冲白辰拱拱手,道:“烦请白殿主带路!”
天象殿距离天将殿没多远,一个在山顶之北,一个在山顶之西。当然这个没多远亦是对修者而言,普通人怎么也得走上半个时辰,修者脚力好,疾掠而行的话很快就能到。
只可惜没人敢在落神峰上如此肆意,也就洛不易刚到落神峰时什么都不懂,才坏了规矩。
让他现在再来一次,必然不会,哪怕是跟天象殿殿主一起他也不会。
当了天将殿殿主,总得有些威仪,况且无规矩难成方圆,他再年少不经事也不能带这个头。
二师父在的话说不定就会打他屁股。
天象殿没有天将殿那么雄伟,普普通通的形制,普普通通的宫殿,但洛不易丝毫不会瞧不起这天象殿,从游历江湖时的见闻,及至落神峰后对诸殿的了解,他清楚地知道天象殿是如何的了不起。
别的不说,单看天象殿为天将殿专设战阵,将每道要令传遍天下,编撰五州传志,无数次料敌先机,丰功伟绩毋须言表。
这是一群无甚战力,却能左右五州大势的堪星者,身居幕后,但能运筹帷幄天下的天象官。
而洛不易,今夜首次进了天象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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