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新听后笑了笑说:“宫队长,你做得很对,他是马龙同志,的确是自己人,他还是我的一个学生,你先回去吧。”
“是!政委。”宫项华立刻向孙家新行了一个军礼,转身出去了。
马龙仔细地打量着孙家新,如今的孙校长与在学校时的形象几乎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他身材高大,在马庄小学担任校长时经常穿一身中山装,显得文质彬彬的,只是走路时偶尔流露出军人的气质,据说他曾经参加过吉鸿昌领导的察哈尔抗日同盟军,与日本鬼子真刀真枪地干过,还立过战功。如今他在县大队经受风吹日晒,白色的脸庞已经变得微黑色,而且,显得棱角分明,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闪烁着坚毅的目光,脸上挂着微笑,大自然的风霜,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迹,身穿着一套灰色土布军装,显得威武而庄重,沉着而内敛。虽然他年龄只有二十五六岁,但看起来却好像三十多岁的样子。
孙家新见马龙深更半夜跑到王家坳,还遇到了保安团偷袭县大队,幸亏他及时出手相助,才让县大队转危为安,但他心里还是感到有些意外,责怪他道:“你怎么深更半夜赶来了,多危险呀?还正赶上了敌人偷袭,出了问题怎么办?再说了我当时不是嘱咐你在村里从事抗日救亡工作吗?”
马龙第一次看到孙家新身穿八路军军装的形象,感到很羡慕,听了他关切地责备
,立刻歉意地解释道:“孙校长,对不起!我是有苦难言呀!如果我不连夜赶来,天亮就走不了了。”说完两眼就流出了泪水,像是很委屈的样子。
孙家新一看马龙流眼泪了,就不再责怪他了,拉过一个方凳,先让他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说:“马龙,别难过,先喝杯热水,慢慢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马龙接过那杯热水一口气喝了下去,他尾随着县大队几乎是跑了大半夜,中午和晚上各吃了一个窝头,连口热水都没有喝上,现在口渴得嗓子眼儿都冒烟了,他喝完水后脸色红晕地向孙家新讲起了父亲逼着他娶亲的事儿。
孙家新听后哈哈大笑起来,调侃道:“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可是人之常情啊!这说明你父亲对你很关心嘛!这也是喜事儿啊!你怎么能不高兴呀?”
马龙见孙家新没有理解他那一番话的真正含义,脸色更加红润了,焦急地说:“孙校长,那算什么喜事儿啊?我快让我爸逼得走投无路了,所以才连夜来投奔您的。”
“哦?不就是结婚娶媳妇吗?有那么严重吗?怎么会走投无路了呢?”孙家新有些纳闷地问。
马龙只好实话实说:“孙校长,我爸非给我娶一个大七岁的媳妇不可,那个姑娘脾气刁蛮,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唯一的优点就是长得膀大腰圆,我爸给我娶她的目的就是想为家里找个干家务活
的帮手,如果我依了我爸,就没有机会干革命了,只能跟着他整天走南闯北做买卖,因此,这门婚事我绝不答应,我要参加抗日救亡工作。”
孙家新听后又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说:“你这大半夜的跑到王家坳来找我,这可是逃婚啊!你让你父亲的脸面往哪搁?再说了,你这新郎官溜了,可让这婚礼怎么举行?还不把你父亲给气坏了?真有你的!”
“婚礼举行不了正好,反正这门亲事我可不认,孙校长,我记得您曾在课堂上给我们讲过,现在男女平等,讲究自由恋爱,反对父母包办婚姻呀!”
“是的,我是讲过,可现在我担心你半夜偷着跑了,婚礼没法举行,你父亲会受不了的,要不我派人陪着你先回去,做一做你父亲的思想工作,把这门亲先给退了?”
马龙听后向孙家新恳求道:“孙校长,千万别让我回去,我爸脾气很犟,他不可能改变主意,更不可能退亲,如果他知道我在你这里,还会找到这里来,非让我回去不可,届时你可千万不能答应他。”
孙家新听后笑了笑说:“既然你不愿意回去,留在这里也可以,不过你可要有思想准备呀!参军后行军打仗,生活很艰苦的,你出身富家子弟,能熬的下来吗?”
“孙校长,您不是也出身富家吗?您能熬下来,我当然能熬下来,况且,我已经加入党组织,当年您常教育我们,共。产。党员就
要不怕吃苦,为了劳苦大众的利益,有时还要豁出性命,这些我都能做到,请您看我以后的行动吧!”
孙家新听了点了点头,觉得马龙很有决心,这一席话可不是信口开河说出来的,而是在向他这个以前的校长表决心,他微笑着说:“好吧!只要你愿意留在这里,谁也不能剥夺你参加抗战的权利。
马龙见孙家新答应他留下就放心了。
孙家新接着又说:“本来我觉得你年龄还小,不适合在部队东奔西跑的,既然你来了,我决定让你到大队政治处担任宣传员,从事宣传工作,这个工作比较适合你这个笔杆子,而且,危险性还小。”
他一听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的样子,恳求道:“孙校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