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清阳县委敌工部李德明部长走进来,马龙立刻将他们与敌特遭遇的有关情况进行了汇报,李部长听后点了点头说:“暗杀冯宝山的案件,已经惊动军分区刘勇司令员和高占武政委,两位首长命令我们务必查清此案,抓获敌特。同时,刘司令员还给你配备了一个侦听组,这个组拥有我军缴获的日军监听设备,可用于侦听敌特电台。”
“这太好了,有了这部先进设备,我们挖出敌特就更有保证了!”马龙兴奋地说。
李部长听后语气严肃地说:“同志们,这个日本特务很可能就隐藏在抗日区政府的内部,估计前几次日军的偷袭都与这名日特有关,她给党的事业造成了那么大的损失,如果不把她尽快挖出来,还会对我们以后的军事行动极为不利,所以你们必须尽快地把这个日特挖出来,彻底消除隐患!”
马龙和战友们听后异口同声地向李部长表态道:“请首长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等李部长离开后,马龙的神情更加严肃了,他心里十分焦急。他从事侦察工作几年,华北日军司令部特高课启动大量的日军间谍,对冀州省各个抗日根据地进行了渗透,这让他越来越感到反特工作的紧迫性。李部长刚才那番话,更使马龙感到挖出日特的紧迫性和严峻性。
他来到院子里徘徊着,当他走到墙边时,突然下意识地用拳头重重地砸在院墙壁上,这一细微的动作,被刚走
进院子的崔梨花看到,她深知马龙刚强的个性。等他心情稍微平静后,她走上前说:“马龙,据敌工部分析,这把匕首是日军大阪间谍学校常用的凶器。”
“日军大阪间谍学校?”马龙沉思道,“这是日军有名的间谍学校,而且这所学校培训的日军特工遍布华北日军各部队。这么说,拥有这把匕首的人应该是潜伏在我们身边很深的日特。”
崔梨花悄悄地对他说:“我已经初步核实了杨惠兰的资料,觉得其中有一些疑点。”
马龙的眼睛习惯性地瞪得很大,焦急地问:“有什么疑点?快说!”
崔梨花虽然从事医务工作,但她脑子非常灵活,进入角色很快,通过这几天调查,已初步掌握了侦察的基本技能,在凶杀案发生后的这段时间,她对几个重点人物进行了调查,其中之一就是区政府妇救会秘书——杨惠兰。
她若有所思地说:“我派人调查过,在凶杀案发生的当天晚上,杨惠兰下班后回到了宿舍内并没有出去,在旧窑洞内也没有发现杨惠兰的足迹,这是否说明凶手另有其人?”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在现场,我用手量过脚印,与杨惠兰的不太符合。”马龙思考着说,“可杨惠兰来自敌占区,她的身份查清了吗?”
“据区政府对她参加工作前的审查,她从东北流亡到保州,后来在保州工学院读书,有个日本军官想娶她为妻,她不愿意嫁给日本人,就逃到根
据地,在王家寨小学教书。”崔梨花简要地说,“清阳县委敌工部通过保州的地下党到工学院调查过,确有此事,但她在东北老家的情况无法查清。”
马龙犹豫道:“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下步我们要弄清楚,杨惠兰平时都接触些什么人,并且,要搞清楚她接触这些人的目的。”
崔梨花也赞同马龙的看法,眼前最重要的是尽快搞清楚杨惠兰和那个神秘的女人有什么内在的联系。她尖锐地指出:“马龙,近一年多来,从各地来到抗日根据地参军的男女青年很多,有些人的身份有问题,我准备对重点人物逐一再审。我有个建议,请你向军分区敌工部首长报告,希望军分区首长和作战部门以及警卫连独立在一处,与地方政府机关人员分开,不能在一起,否则会出大事……”
马龙用手打断,带着一丝焦虑说:“实际上我已经直接向军分区首长提出过这个意见,但首长们都不同意,说战争时期哪能考虑个人安危,全军将士还在与日寇拼杀呢!我们锁定几个重点目标,让经验丰富的老侦察员黄亮深入到区政府机关调查,或许能查出点名堂来。”
“黄亮这几天已经深入区政府办公室工作了,只有我、钟区长和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崔梨花接着说:“据我所知,他怀疑两个人,一个是杨惠兰,另一个是王佳庆。马龙,你应该找一找钟区长,再听听他对杨惠兰的意见。”
“
我会的。有些情况,我会和钟区长沟通的。”
马龙话说到这份儿上,崔梨花应该品出点滋味,她明白一个道理,在部队里怀疑任何人都可以,但要凭证据说话,才能去解开谜中之谜。她刚要转身离开,迎面碰到风风火火赶来的侦听组长刘玉强,马龙急忙问:“刘组长,发生什么新情况了?”
“马队长,敌台又出现了!这次点名发给代号‘美人蕉’的。”刘玉强压低声音说,“方位应该在村南附近。”
马龙敏感地提醒道:“那就在王佳庆和杨惠兰等机关干部们居住的房子附近呀!”
“我想用侦听器靠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