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龙从望远镜上发现还有六十多个敌人朝他们这个方向奔来,看来是想追赶他们。马龙吩咐王怀亮带领大家继续转移,他留下来掩护他们。可王怀亮听了摇了摇头不同意,他恳切地说:“队长,还是我留下吧!我对这里地形很熟,很容易脱身,你是队长,要为全队负责啊!”
马龙一看争执不过他,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怀亮,注意安全,你在这里抵挡半个时辰后,立刻转移,咱们还在张村回合。”临走时,马龙让刘广春把缴获的那挺捷克式轻机枪留给了王怀亮,就迅速带着其余八名队员顺着这个山梁朝西北方向走去。
等马龙带着武工队离开以后,王怀亮一头扎进了草丛躲了起来,他将身边还办了许多大石头,等子弹打得差不多了,就用石头砸敌人。过了十几分钟,这一股伪军渐渐地爬上了山坡。王怀亮一看就把轻机枪架好,等敌人靠近他二十几米的时候。他先扔出两颗手榴弹,炸得伪军鬼哭狼嚎,他顺势又搬起石头砸向伪军,顿时有几个伪军被石头砸得头破血流。一个伪军小队长见状忽然惊喜地喊叫起来:“弟兄们,八路扔石头砸我们说明他没有子弹了,大家赶快我上冲啊!”山下的伪军一听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吼叫着冲了上来。
王怀亮一看嘴里骂道:“本来我还想留你们一条狗命,可你们非要上来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他一边骂一边架起
了轻机枪朝敌人猛烈地扫了一梭子,打得六十多个伪军连滚带爬,死伤了二十几个。
王怀亮一看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不敢恋战,提起轻机枪迅速撤出战斗,顺着山梁在树丛中转来转去,与敌军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他不时用轻机枪朝敌人打几个点射,搞得敌人晕头转向,也弄不清附近到底有多少武工队员。
王怀亮见时间差不多了,觉得自己也该追赶队伍去了,他抱着机枪顺着一个山坡的碎石沟滑下去。当他滑到了山脚后,辨别了一下方向,顺着小路爬上了西边的一个山头,朝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敌人踪迹,就朝着张村的方向走去。他大约走了两个时辰的路后,看到迎面来了一个五尺高的汉子。他看他空着手,埋头走路,就大胆向他靠近,伸手拦住他问:“你是干什么的?”
他急忙回答:“我是当地老百姓。”
王怀亮看他的穿着不像老百姓,正要继续盘问,那人见他手提着一挺轻机枪,惊喜地问:“你是不是武工队的王怀亮?”
王怀亮惊讶地说:“是,你是干什么的?”
那人笑了笑说:“我可找到你了,我是区小队的,马队长带着武工队已经到了张村,与我们区小队会合了,马队长怕你天黑走迷了路,所以派我来找你。”
王怀亮听后心情很激动,脸上也充满着喜悦,跟着他回到了张村。马龙和大家一看到王怀亮回来了,一齐拥上来,抱的
抱,拉的拉,好像久别重逢似的。
刘广春走过来捅了王怀亮一拳,激动地说:“我等了你大半天,还以为你‘光荣’了。”
马龙握着王怀亮手说:“没‘光荣’就好,赶快吃点东西再说。”领导的关心,战友们的挂念,使王怀亮心里倍感温暖。
第二天上午,马龙鼻梁卡着一副大墨镜,上身穿着绸子大褂,下身穿着缎子裤,脚上穿着一双铮亮的黑鞋,肩上斜挎着一支带套的王八盒子手枪,和王怀亮每人骑着一辆自行车,往柳庄疾驰。上次他们晚上去扑了一个空,这次他准备大白天去闯虎穴,干掉这个声名狼藉的伪区长。
他们俩一边骑车一边摇头晃脑地哼着河北梆子《西厢记》选段:“从西厢过我十八多,舞文弄墨,走过西厢扑鼻一阵香,隔壁小姐还在花中央,鞋子忘了原来的方向,停在十八.九岁情惆怅……”
“站住!”他们骑着自行车不知不觉到了柳庄区关卡,站岗的伪军用上着刺刀的大枪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马龙和王怀亮下了车,右手扶着车把,左手放在枪套上,轻蔑地瞥了一眼伪军,傲慢地反问:“干什么?”
那个伪军警惕地问:“你们是哪部分的?”
“我们是特高科的,怎么的?”
“我要看你们证件。”
“要看我的证件,好!”马龙把车子往那一支,转过身来到伪军面前,甩手“啪”得一声,扇了那个伪军一个大嘴巴,扇完了,
他把腰一叉骂道:“他妈的,你们这几个混蛋,对八路军卡的不严,放出放进,今天他妈的竟对老子倒严起来了,我还没找你们的事儿,你反而找到我头上来了,胆子真不小啊!”
站在旁边的一个伪军,好像是个小班长什么的,看到马龙的口气挺硬,马上换了个态度,陪着笑脸说:“长官,对不起,这小子瞎眼,这小子瞎眼!”
这时王怀亮才把那个假证拿出来朝那个伪军班长眼前晃了晃,那个伪军班长也不知道看没看清,立刻朝他们俩行了一个军礼,又将手作了一个请的姿势,脸上媚笑着说:“长官,请!”
马龙和王怀亮推车走出四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