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拂晓,我冀中纵队二个旅,分别由东北、西北两面夹击,歼敌三师四团一个加强营,一旅一团占领了石门飞机场,切断了敌人向外的唯一通道,石门守敌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外市沟攻击顺利,敌军在内、外市沟之间的据点除范村、元村、彭村、北焦村四点外,全部为我军攻克。华野总部首长命令派一部兵力包围未克之点,不过多与此敌纠缠,而是将全部兵力和民兵、民工转入改造地形,不失时机地向内市沟推进。
外市沟被突破,敌守备司令刘占豪沉不住气了,也没有功夫和情妇王莱娜调情了。他戴上钢盔乘着吉普车一会儿窜到这里,一会儿窜到那里,所到之处,他拉开尖尖的嗓门,操着浓重的江浙乡音,遇到战事不利之事,就喝斥着要枪毙这个,又要枪毙那个。该骂的人几乎叫他骂遍了,他的部下也听麻痹了,也就不当回事了。
刘占豪是决心要守住内市沟的。他觉得这里不仅有坚固的工事,而且由他的所属第三师主力直接防守。他深知环绕石门市区的这道“天堑”同石门城是生死相关的;有内市沟则有石门城,无内市沟则无石门城。一旦有失,他这个黄埔三期生,何以对得起校长的栽培?无奈他只好封官许愿,以此来提升萎靡不振的士气。
今夜的月亮异常明亮,却被一层血红色云雾笼着,使得原本清雅的月华,看起来阴森异常,连空气中仿佛也透着血腥味,凌
晨两点的夜晚格外瘆人,市区内枪炮声仍然很激烈,看来国共两军还在激烈的拼杀,连夜晚都不肯放过。此时,没有人会去在意夜空的诡异。
一辆美式越野吉普车呼啸而来,一个漂亮的甩尾,车子在石门市政府大楼前停了下来。车门打来,一双修长的腿潇洒地跨下车,来人是一名年轻女子,高挑清瘦的身材不低于一米七,细碎的卷发清爽利落,绿色的美式军装有些皱。那是一张精致而年轻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在烛光映照下留下淡淡剪影,饱满的樱唇,挺傲的俏鼻,整个人看起来可吹可弹,娇嫩得仿佛用力一捏就会碎掉一般。
此女正是师部机要秘书王莱娜,她下车后一头扎入了地下掩蔽部里,此时石门守备司令兼第三师师长刘占豪中将正焦急地来回度步,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走。
当刘占豪听到浅浅的女式高跟鞋声由远及近,抬头眯眼看去,王莱娜一脸疲惫地走过来,她身后的一位女兵也是满脸倦容,手里提着大提包紧紧地跟在她身后。
王莱娜见刘占豪那满脸愁容,夙凌蹙眉,强装出一副笑脸,扭着腰肢走到他面前。
此时刘占豪心里焦虑万分,他讨厌任何人打扰他,面对这位娇滴滴的美女,若不是她有一张美丽的脸蛋儿,整天和她巫山云雨的搞在一起,他连看都不会多看她一眼。但大半夜的,王莱娜的精神看起来比较好,眼神执著坚定,她唇角轻扬,微笑道:“司令,您
别担心,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嘛!如今共军攻势凌厉,我们要做好两手准备,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溜,反正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刘占豪听后觉得此话很有道理,点头回道:“嗯,那个提包盛着什么?”
王莱娜微微一笑,让身后的那个女兵将手里拎着的包打开,里面有一套便装,这是为刘占豪逃跑时准备的。
刘占豪看了看点了点头,对她悄悄地说:“你先不要声张,给我收好,等需要的时候,立刻给我送过来。”
刘占豪说完后,耷拉着脑袋走进他的办公室,王莱娜和那个女兵提着包也跟了进去,女兵把包放在刘占豪的办公桌下,转身离开了。
刘占豪见那个女兵出去了,他特有的清冷低音缓缓响起道:“也不知明天是凶是吉?真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啊!”此时,他如同热锅里的蚂蚁,焦躁不安。
王莱娜随手扯下那美式船型军帽,放在桌子上,那一头鬈长发立刻垂下,她疲惫地靠坐在沙发上,半眯着眼,懒懒地问道:“总裁让我们固守待援,也不知这援军能否及时赶来?”
“唉!没有准确期限!”提起这个刘占豪就来气,共军攻势这么凶猛,可国军的援军仍然在路上向乌龟一样慢慢地爬,也不知哪年哪月能赶过来,就怕他们还没等赶过来,石门城已经被共军拿下了。看来还真得早作打算,不能傻愣愣地死守下去。
王莱娜见状立马打开无线电台,直接联通
了平津剿总司令部,她焦急地用话筒询问道:“共军的攻势异常猛烈,如今飞机场也让共军夺去了,你们援兵到底什么时候能赶到石门城?”
可对方回答道:“我们也很着急,现在平津剿总派出的二个军正在路上急行军,具体什么时间到达,还说不定。”
刘占豪听后气得一步冲过去,抢过王莱娜手里的话筒,大发雷霆道:“我是刘占豪,你们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今石门城的情况万分危急,希望你们呈报总座催促援兵最晚明天上午赶到,否则,我们真是顶不住了。”
对方一听是石门城守备司令刘占豪亲自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