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大人。”
“既然大奉日后将为大宁之属国,那边防一事自然便也没有必要了。”
“盟约缔结之后,还望贵国可以撤去两国边界所有守兵。”
“当然了,如果贵国担心匪患山贼之事,我国亦可派兵助贵国驻守边城,绝不会容匪人兴风作浪。”
“此亦乃我国之职责所在......”
“......”
大殿之中一片安静,唯有司马从的声音回荡其中。
他文绉绉的说了半天,但意思却很简单。
就是大奉不可在两国边界设防,甚至大宁军队还要驻扎在大奉边城,帮助后者“保护百姓免受匪人侵扰”。
其实到这里一切还算正常。
但司马从接下来的话却使得闵中光顿时便变了脸色。
“哦,还有。”
“为了防止两国日后再生战端,还望贵国圣上下旨,令三品境及以上武人不得担任军中之职。”
“另外,为了惩办伤害两国及两国百姓之首祸诸臣,希望贵国可以将所有曾在军中任职的三品及以上将领交予我国处置。”
“我朝刑部定会依律惩治此等罪臣,以慰此战逝者在天之灵......”
“......”
从此大奉军中不可再有上三品境的武人。
并且如今大奉军中所有上三品境将领都要交给大宁。
照司马从的说法,这些人是犯了“战争罪”,必须得交由大宁来依律严惩才能告慰两国在战争中死去的将士和百姓。
但其真正目的谁也清楚,不外乎就是想借此机会来进一步削弱大奉的实力。
而那些上三品境将领的结局想来也只会有两个——
要么接受大宁的招降。
要么死......
当司马从把所有话说完,大殿里一时间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这还是闵中光第一次没有立刻对大宁的条件提出反驳。
并非他觉得这个条件完全可以接受。
恰恰相反,而是这个条件实在太难以接受了。
“司马大人,谈到这个份上,我国是否有诚意想必你是清楚的。”
“但是你们呢?”
“要我军把上三品的将领都交给你们?”
“啪!”
猛地一拍桌子,闵中光竟然直接站了起来,眼神中满是愤怒。
“凭什么?!”
“......”
“闵大人,我刚刚说过了,这些人乃是祸害两国、引发战端的罪魁祸首,自然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看着怒不可遏的闵中光,司马从表情平静:“而我朝圣上担心贵国或许会包庇此等罪臣,因此才会有此要求。”
“当然了,如果贵国能证明你们绝不会姑息养奸,那此事也不是不能商议。”
“罪臣,姑息养奸......哈哈哈!”
“哈哈哈哈!”
听完司马从的话,闵中光一时间怒极反笑,身形都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两国百姓究竟是因何遭此劫难的,司马大人你不清楚吗?!”
“我很清楚。”
司马从眯了眯眼,寸步不让:“难道不是大奉最先攻打我国原州的么?”
“怎么,闵大人竟如此健忘?”
“你!”
脸色瞬间涨红,闵中光一阵气结,但终究没能说出什么来。
确实。
两国之战确实是由大奉引起的。
虽然之后的原州城灭城才是战争的转折点,但战争的发起方并无疑问。
而在“原州城惨案”的真凶双方各执一词时,这场战争“正义性”的定义权无疑是掌握在获胜方手中的。
换句话说,哪怕这场战争是大宁发动的,此时后者也是“正义”的一方。
更何况本就是大奉发动的战争。
“司马大人......”
“我们要怎么做,才能证明我们不会姑息养奸......”
低着头,牙关紧咬,闵中光几乎是从牙缝中一字一字挤出一句话来。
交出所有上三品境将领是不可能的,这不仅关乎着大奉所剩无几的战力,更会严重动摇军心。
毕竟没有谁愿意为了会出卖自己的国家卖命。
那么,闵中光便只能退而求其次。
他死死盯着司马从,等待着后者重新开出条件。
不过司马从却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扭头看向了宁永年。
当后者的视线停在蒙适身上时,答案便显而易见了。
“闵大人,此事倒也简单。”
“蒙将军乃贵国主将,更是此战的最大祸臣,理应即刻伏法。”
“嗯......这样罢。”
“如果闵大人愿意就在此处将蒙将军伏诛,那我国便相信贵国不会纵容其他罪臣。”
“如何?”
“......”
把蒙适就地伏法,就可以保全其他上三品境将领。
如今的情况很明显,宁永年恐怕根本就没打算要那些将领,而是打从一开始就是想让蒙适死。
当然了,蒙适如今只有六品的实力,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