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的不忍心。
到后来决定狠心杀人。
再到现在秦荷的出现。
关于要不要杀楚安,魏长天的心态几度发生变化,如今又回到了犹豫不决的状态。
当着秦荷的面令张三去“查”此事,然后又安慰了前者一阵。
一刻钟后,秦荷总算是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而待她走后,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杨柳诗这才笑着问道:
“相公,那个楚安该不是被你捉走的吧。”
“看出来了啊。”
无奈的摇了摇头,魏长天也没隐瞒,苦笑着承认道:“是,方才我就是做这个去了。”
“那楚安不仅仅只是公孙言的门客么?相公捉他做什么?”
魏长天并未正面回答杨柳诗的问题,而是顿了一顿后反问道:
“柳诗,如果杀一个与你无冤无仇的普通人你便能得到百年,不,千年道行,你杀不杀?”
“......”
默默看着魏长天,杨柳诗虽然不知道其中真相,但却已经明白了前者与楚安的关系。
“相公。”
她并未犹豫太久,很快便走到魏长天身边,柔声回答:
“奴家也不知道。”
“是么?那我换个问法。”
魏长天十分严肃的又问:“你觉得该不该杀?”
“奴家还是不知。”
杨柳诗轻声再答:“不论相公如何选,奴家都觉得是对的。”
笑了笑,魏长天没再继续问下去。
他知道杨柳诗之所以这么说是想让自己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而自己现在也确实轻松了不少。
确实。
这个问题可能并没有正确答桉。
算了,再想想吧......
......
......
翌日一早。
起了个大早,魏长天今天准备带着李子木去趟安王府,跟公孙言商议一下“造反”的细节。
就当两人经过客栈前堂时,一眼便看见了早已在这里不知等了多久的秦荷。
跟昨晚相比她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但脸色却依旧惨白,估计昨晚一夜都没睡。
“公、公子。”
见到魏长天,秦荷立刻迎了上来,眼神中满是紧张。
而魏长天则是平静的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秦姑娘,还未查出什么。”
“你莫要着急,想安心养伤,等有消息了我会立刻告诉你的。”
“好、好......”
秦荷欲言又止的深深施了一礼:“那就拜托公子了。”
“嗯,我现在有事要出去,姑娘快些回屋吧。”
“是,公子慢走......”
“......”
在秦荷的注视下,魏长天和李子木很快就走出了前堂,消失在竹林的小路之中。
强忍住的泪水顷刻间又涌了出来,秦荷扶住桌角,努力站稳身子,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口一动不动。
窗外天边,苍穹湛蓝绵云起伏,新生的朝阳不遗余力地尽吐万千光辉。
......
半个时辰后,魏长天到了安王府,一直到午后才离开。
一上午的时间,他跟公孙言基本已经把之后的计划给敲定了。
整体来说并不复杂。
吕元松死后,如今参与皇位之争还有四人,分别是大皇子、三皇子,以及两个姓吕的王爷。
魏长天会在十天之内将这四人全部杀了,而公孙言要做的就是在这些人死后立刻收归他们的势力。
除此之外,后者还要让那三十万降兵认可他这位异姓王,最终挟兵杀上龙首山,强行登基再立新朝。
“对了魏公子。”
安王府侧门,正在送别魏长天的公孙言突然又想起一事。
“如今宫中已有不少人猜出您便是杀了吕元松的刺客,之后或许便会有所动作。”
“您不如搬来敝府小住,小人本事不大,但最起码能帮您挡掉不少麻烦。”
“不用了。”
另一边,魏长天摇摇头笑道:“他们敢来正好,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奈我何。”
“是,小人明白。”
“嗯,王爷留步吧,我回去了。”
“公子慢走。”
“......”
迎着刺眼的阳光,马车很快便驶离王府,不过却没回竹坞,竟是直奔关押楚安的酒楼而去。
而与此同时,那家酒楼的地下密室之中,早已醒来的楚安则躺在石床上愣愣出神。
幽暗的石室寂静无声,唯有一盏火把在角落里噼啪作响。
楚安被封住了穴脉,所以此刻动弹不得,更不知道自己如今在哪里。
他只知道自己没死。
所以......那个神秘人为什么没有杀自己?
回想起昨夜晕死前的最后一幕,楚安明白那人的实力非常恐怖,想要自己的命只是一瞬间的事。
但那人却没杀自己,而是将自己关押在此处......
是想从自己嘴里得到些什么吗?
还是说还不到杀自己的时候?
更关键的是,秦荷如今怎么样了?
一想到秦荷,楚安的呼吸便开始渐渐变得沉重。
他奋力挣扎想要调动内力召出丹田之内的烛龙,但各处经脉却皆被封死,没有一丝内力可以通至丹田。
脸色涨的通红,楚安就这么尝试了不知多久,直到精疲力尽。
望着石室上方的石砖,他有些绝望,觉得自己此生应当是无法与秦荷再见了。
不过也就在这一刻,一声巨响却毫无挣扎的突然自耳边炸裂。
“轰隆!
”
楚安勐地瞪大眼睛,想要去看发生了什么,但又动弹不得,只知道好像有人轰碎石门闯了进来。
“人在这里!”
嘈乱的声音之中,楚安感觉有人冲到了自己身边,片刻之后全身气血便恢复了流动。
至此,他终于可以转头看向来人。
“是、是你?!”
脸上写满了惊讶,楚安怎么也想不到救自己的人竟然是那个只见过一面的,那个跟在魏长天身边的仆从。
“楚公子,随我走!”
一把抓住楚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