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要杀要剐随便你们。”
“总之…”
“你们想要知道的,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们的。”
充满嘲讽意味的嗓音响起。
情词满是厌恶地闭上了眼眸,不去看眼前这张艳丽糜凉的容颜。
“玉奴…”
“你这又是何必呢?”
“那只不过是懦弱无能之辈罢了!”
男人的嗓音似是叹气,似是无奈。
夙止看着眼前肌肤苍白孱弱的似是一触即碎的琉璃盏的碧眸美人很是无奈。
六年了。
已经六年了,为什么还是一直执着于那个懦弱的,只敢躲在暗处窥伺的蛆。
夙止还记得六年前的难以置信。
他怎么都无法相信…
他…亦或是那个疯子和那个变态竟然都只是那个操控玉奴的棋子。
他的小玉奴呀!
为了一个只敢躲在阴沟里的湿生化卵之辈甘愿入局为诱饵。
想到这,夙止便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暴虐偏鸷,那想要毁灭一切的欲望。
无论是过了多久,夙止还是无法消除这样的愤怒。
看着这张苍白孱弱,肌肤像是消融一般,宛若易碎琉璃的碧眸美人。
夙止缓缓抚摸上美人那倦怠恹恹的眉。
往下滑过,抚摸到那脆弱的仿佛一折便断的细嫩脖颈。
感受到那细腻肌理下缓缓跳动的血管。
可怜天真的小玉奴呀?
竟然天真大胆地为了一个不足惜的男人甘愿舍身饲养着…
他们这些包裹着人皮的兽…
为什么会那么天真地以为招惹了他们以后还能若无其事地与情郎私奔吗?
这样的愚弄与欺骗,该有什么惩罚呢?
就让…
天真的玉奴看着她那懦弱的,宛若阴沟里老鼠一般的情郎是怎么像是过街老鼠一般狼狈不堪,捏碎他每一寸骨头,让他跪趴在地下承受一切痛苦低贱之事。
死呀!
多简单呐!
三个人的关系是坚固的,可若是插进了另一个人,那么炮火将会集中在那个人身上。
此时三大暴君因为暗中的某位第四者,构建起既坚固却又脆弱的同盟。
说是同盟,其实也不过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
“朕只不过是发现一些有趣的人儿,想要与你一同看看罢了!”
“你怎着这般令人心伤呐!”
这番唱念做打,被冤枉的伤心姿态,当真似无辜至极了。
而此时情词看着这些望着她时,神色止不住带着欢喜之意的人们。
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
这些人,无论男女老少都拥有着深邃的五官,微卷的头发和雪白的皮肤。
这种与中原人迥乎不同的五官无不显露出他们是异族人的特征。
而这些人脖子上,甚至是脸上“奴”字的刺青能够彰显他们是奴隶的身份。
而这些异族人奴隶便是楼兰的遗民。
“你说奇不奇怪,竟然会有一个地方专门好吃好喝地招待奴隶耶!”
“最有趣的,这些有好几个都是熟人…”
“还是被宣告已死的熟人!”
“是不是很有趣呀?”
“玉奴…”
艳丽糜凉的北凉帝,以一种极其暧昧亲密的姿态把玩着指尖上美人柔顺的头发,漂亮潋滟的眼眸似笑非笑地说道。
说道后面的时候,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这腔调和语调的变化,变得无比缠绵缱绻,似是在说某种呢喃细语。
而随着夙止的话音刚落,奴隶群的气氛愈发躁动起来。
楼兰遗民看到自家小公主是很开心。
可是等到走近的时候,他们才发觉到那长长的,华丽夺目的裙摆下是拖着东西。
那是一把长长的金色锁链。
锁链很是精致美丽,是由细细小小的金铃铛组成的。
随着移动发出清脆的响铃声。
脚链很长很长。
它的另一端赫然挂在那个暴君手臂上,像极了衣服上漂亮的装饰。
这样的束缚让人只能像是菟丝花一般,只能依靠别人。
所以情词是被抱着过来的。
楼兰人崇尚燕子,也是最崇尚自由的。
在楼兰遗民的眼底,他们呵护爱戴的娇气小公主啊!
被屈辱地束缚,宛若燕子失去的翅膀一般失去了最重要的自由。
这是难以容忍的。
主辱臣死!
这对他们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