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停下来去扶二哥,可老大黄荣江一瞧,啊,二弟哎,你可把哥哥我疼死了。可到了现在,这黄荣江脑子比房书安还清醒一些,为什么呢,就因为黄荣海是为了保护房书安而死,这位磕头的二哥,一直都在房书安身背后护着呢,那是替老房当了箭靶子,因此老房是肝肠寸断。
老大黄荣江一瞧,心说不行啊,老三要不能活着离开,我这二弟就白死了,因此当时一把抓住房书安的手腕子,是怒目横眉:三弟,我的房大人,老二已然不幸,你就给我快走,要不然,他可就白死了。
说着两臂一角力,嘭一下,把房书安给甩到自己身背后,他自个儿拔出佩刀,呼呼呼呼呼,歘歘歘歘歘,拨打雕翎:三弟,你给我快走,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那么剩下的几个办差官也都护住房书安:房大人快走,房老爷快走,快走,回开封府报告情况。
房书安眼含痛泪,啊,从这喉咙深处,这后背里头挤出几个字儿,弟兄们,我,呜呜呜。
说什么,什么也说不出来,老房咬着牙,一跺脚,转过身头也不回,歘歘歘歘歘,反正也不知道往哪儿跑,总之别让群贼撵着就成。
再说黄荣江舞动大刀抵挡了一阵,再一瞧,好嘛,只剩自个儿老哥儿一个了,身旁的弟兄们悉数死于群贼的乱箭之下。
眼瞅着贼人是渐渐迫近,黄荣江血灌瞳仁,把大刀一晃,是大吼一声,哈哈哈哈,来得好。那声音都变了味儿了。
再说乐天成一瞧,哈哈啊,弟兄们再加把劲儿,就剩俩人儿了,给我杀啊。
群贼是豁了命猛冲,那羽箭跟雨点相似,啪啪啪啪啪仍然是射个不停,可房书安正跑着就觉着大腿根上噌一下,刚开始没觉着有什么,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一把抓住,可紧接着剧痛传来,是直达人的心窍,钻了心那么疼啊,老房就知道,糟糕,中了箭了。可刚才还跑着呢,这一中箭,惯性太大,往前一用力,噗通,就趴在了地上。
完了,房书安就知道,这一中了箭,腿脚不好使唤,今儿个是必死无疑啊。到了现在,老房趴地上忍着痛,咬着牙扭项回头看了一眼大哥黄荣江,就见大哥仍然在挥动大刀,身前背后早都中了不知多少箭了。
老房用手肘撑着地,呼呼喘着粗气,缓缓站起身形,用尽全身的力气,也不管大腿上那箭伤了,拔出小片刀,一瘸一拐玩了命狂奔几步就来在大哥黄荣江面前,一边拨打雕翎,同时一把抓住大哥的肩头:噫嗯,大哥,咱兄弟要死,就死在一块。
黄荣江都成了个血葫芦了,可伤口最多,没有致命伤,他一见房书安回来了,再一看老房这腿上受伤,他就知道房书安跑不了了,这是要回来跟自个儿一块死。
黄荣江可不干了:兄弟,你,哎呀,咱们,走。
俩人儿相互扶着,一边跌跌撞撞往前跑,老房这心里一边就说,诶呀,这以往我老房在危难之时,只要喊一嗓子,总有那前辈高人前来搭救,是百灵百验,难道一说今儿个我们就得死在这儿,得,我再喊几嗓子试试。
这么想着,老房扯着嗓子就喊开了:快来人呐,救人呐,细脖大头鬼房书安要归位了,快来人呐。
乐天成在后边听得好笑:哈哈哈,弟兄们,停止放箭,待我亲自摘下这个大脑袋的人头。
乐天成说着,沧凉凉就拔出了随身的佩剑,带着群贼,噌~噌噌,三窜两纵就到了房书安他们近前。
老房一听这动静,心头一凉,心说罢了罢了啊,人生百岁终归一死,看来今天就是今天,就到了我房书安寿终正寝之时。
这眼瞅着,房书安和黄荣江,这江夏二鬼就要闭目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