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种植产量和品质不会缩减太多,而且过两个月就该播小麦,时间紧迫,再说……
“我闲不住,两个多月没下地,感觉手脚荒废了。”
“你不觉辛苦就好。”宁钰道:“过几日国子监招生,就算不顺利,我也要入云麓书院为来年春闱做准备,怕是不能常到庄子上来。”
“呸呸呸!”李小英道:“快别说这种丧气话,徐大人学富五车,肯定能考上国子监。”
李小英与有荣焉道:“如果连徐大人都不要,我看那国子监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的空壳子,不值当第一学府的美誉。”
“你说的对!”宁钰开怀大笑。
“若国子监敢淘汰我,等我拿了状元,叫人敲锣打鼓在他门前放十天十夜炮仗,一边放炮仗一边高喊‘国子监有眼无珠,国子监祭酒枉承至圣先师’,狠狠打他们的脸。”
知满在一旁听的兴奋,急忙应道:“奴婢替小姐记着。”
换上一身淡蓝襦裙的白棠,冷冰冰偷偷乜了眼宁钰和知满。
虽然她才来两天,但丝毫不影响她发现真相:这一主一仆,别的不行,狂妄自大当属绝世无双。
“成,你帮我记着。”
对知满说完,宁钰重新看向李小英。
“你一个小娘子在庄子里,虽说长的不危险,难保危险饥不择食,我把壮叔留给你,安全也有个保障,庄子上这些人,若有人耍滑不听安排,只管叫壮叔狠狠教训。”
佃户是良民,哪里能随意使唤?
李小英疑惑道:“庄子里的不是佃户?”
“既然是封闭研究,机密大事,佃户哪里有奴隶好使!”宁钰笑道:“放心吧,都是燕家昭国公时期的旧奴,听话得很。
“我同燕时说好了,这些人如果干得好,五年后替他们脱去奴籍,此事你去跟他们说,可借此笼住人心,挑选得力的使,不得力的报给我,我让人弄走。”
李小英虽然反感奴隶制度,但社会大环境如此,要改变谈何容易,而她要做的,想做的,是研发出更多高产农作物,让贫寒人家,不必卖儿卖女卖妻,也能填饱肚子。
回府路上。
宁钰想着李小英马上要去庄子上,想起那天在王府吃的蜜汁烧鸡正是从状元楼买回去的,还有一口销魂的玉液酒,于是命车夫拐道去春华街。
知满建议从西大街走,说是知意在西大街百布庄定了两匹蜀锦,要给白棠裁衣裳,正好可以捎回去。
……
百布庄外。
一个模样娇俏的丫鬟急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她拽着一个小厮打扮的精壮男人,喊声撕心裂肺。
“放开我家小姐!小姐!小姐!放开,放开……”
“滚开!”一脸恶相,看起来像是小厮头头的男人推开丫鬟,趾高气昂道:“我家主子看上你家小姐,要娶你家小姐做姨娘,再哭哭啼啼,当心你的小命。”
见丫鬟又扑上来,男人抬起一脚蹬出,“滚开,别挡老子的道!”
丫鬟挨了一记窝心脚,登时涌出一口血,她顾不上擦血,起身不要命的往前冲,企图冲破三四个小厮组成的防线,抓住她家小姐。
路人见状,心疼可怜的主仆,但这帮人是永昌侯府的恶奴,他们的主子是永昌侯世子的嫡次子方才烨,那可是望京响当当的恶霸。
勋戚显贵,连知府大人也惹不起,更别提他们只是布衣庶民。
惹不起,也不敢惹啊!
正当路人啧啧叹息,不怕死的丫鬟声色俱厉高喊:“我家七姑爷是安亲王,快放了我家小姐,否则我家姑爷不会放过你们!你们这帮恶人,快放了我家小姐!”
马车上连高官家眷必备的吊牌也没有,会是安亲王的亲戚?
熟记各府出行马车的男人,对丫鬟的话,一个字儿也没过心,仍有恃无恐。
“我家主子还是天皇老子呢?”男人讥讽的啐了一口,又是一脚踢在丫鬟的腹部,“嫌命长的东西!”
寻到绝世尤物,男人赶着回去邀功,看不依不饶的丫鬟很不顺眼。
“来人,把她给我扔远些。”
男人发话,立时有两个跟班上前去托满嘴鲜血的丫鬟。
他们拖着丫鬟走了两步,就听一声男女莫辨的清亮的呵斥传来。
“住手!”
宁钰看向被两个男人擒住,嘴里塞上布条,满脸倔强不甘的柳心,瞥一眼被打得半死的小吟,怒气上涌。
男人看向身着男装的宁钰,对方那一声“住手”颇具威势,委实将他吓一跳,但看对方面生,衣着也不算十分华贵,又没有佩戴腰牌,只当对方是好管闲事的小富公子。
纵然知道对方不是什么惹不得的大人物,可当他迎上宁钰的眼睛,男人不受控制胆寒的颤了颤。
对上一双冷到好似会射出刀子的眼睛,男人不敢造次。
男人色厉内荏道:“这位公子,我们是永昌侯府——”
不待他说完,冷幽幽的小公子又道:“这帮人恃强凌弱、强抢民女、藐视皇权,给我杀了!”
众人只觉太快了,连眨眼也来不及,就见七八个恶奴齐齐倒地,离得近的探头看去,过了半个呼吸才见鲜血从恶奴脖子上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