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相当凄惨。
他是想去看吞金兽，只韶可华没像去年般邀请他去殷区别墅过年。不过整年没去院里，他也想见见李芸崖，寻思片刻，便也同意了。
造机械厂提前一天放假，薪水、年终奖都发了。
厉星阳年终奖有一万二千晶币，整年收益有小八万。关键是他的学业没耽误，选修的课程也没落下。瞧他笑的不见牙眼，简言扭过了脸，心里暗哼，再回厂，他的年薪少说都有十二万，他除了崇拜师傅，谁都不羡慕。
午饭后，厉星阳回了老家。简言也回了简尚的别墅。柯少言锁了厂门，带着汪汪，租了私车，买了年货去院里了。
成闲德去了女朋友家。古北、凯明泉与叶瑾年都回来了，他们帮着搬年货，霍英山、杨甜甜几个小的都在围着逗汪汪。
李芸崖让田晓灵与李莉白做饭，她与柯少言聊了会儿郁怀易，知道俩人不会在一起后，也不失落，毕竟俩人都无心也无伤，还能来往，自是最好的。
用过晚饭，帮着管了顾倔强，又与同寝的林子俊、杜文聪聊了会儿，便睡了。
翌日大早，秦冕来了，后头还跟了辆小卡车。装的是陈旧的康训器材，看古北、凯明泉带着院里小少年们搬运，柯少言很惊讶。
打发走了小卡车，秦冕关了身后车门，走近柯少言。
“找了几家医院，把要换掉的又还能用的淘了过来，往年没闲办这事，今年行了，试试吧，有一二效果也好。老让他们躺着也不行，要是能晒晒太阳才好。雨天，底层湿气重，二楼，上下又不方便……”
望着楼上对开的门，秦冕唠叨不停。柯少言眨了眨眼，这事他还真没想过，若有个搬运机甲不就解决了上下楼的问题？现在是有机器人了，他倒是可以买款来改装下。
环顾了院里，捏着下巴的柯少言觉得，他可以改造下这地方，让李芸崖过的轻松些。说起来，院坝还算敞亮，目测有百来平米。
见柯少言往坝沿上走，秦冕住嘴了。瞧人略有所思，便知他也有想法了，秦冕很高兴。
早饭时，柯少言问了李芸崖卓娅奉院的产权问题。秦冕代说了是李妈私产，也跟柯少言说了卓娅奉院的过往。
这厂子的产权老板是个孤老，去世前将厂子转赠了保姆李芸崖。李芸崖便带着残疾儿子林子俊住了，最开始的生活来源是个叫张敬的男子在负责，他把儿子也寄养在这里了，也允许李芸崖力所能及的收留附近孤儿。最初三年，就有五个娃。只是之后，张敬失踪了，这五娃的生活来源主靠社会抚养，后来院里小娃不断增多，慈善机构也介入了，卓娅奉院是政府机构给院里挂的牌铭。
“若改造院里，各方不会有意见吧？”
吃着饭的李芸崖与秦冕突然噎了下，俩人看着柯少言，对他所谓的改造很不放心。俩人都正领教或已领教过了柯少言的设计与眼光了。
若真把卓娅奉院改造成了孩子们的游乐园、自然堂，不知附近又有多少不负责的父母要丢弃自己的孩子了，人性不应该以这种方式来考验。
平素，她就得劲使唤大小孩子们做各种事，偶尔还会超常。记者上门采访时，小不懂事的娃多少会说点院里坏话，传出孩子们互相欺凌、受辱的恶劣生存环境以及虐童、残暴的院妈形象，李芸崖也乐的接受。
秦冕的想法与李妈的大同小异，不过他也真见过其他完全不同环境里的孤儿，看着都瘆得慌。当发现卓娅奉院的不同，他便硬生生挤了进来。
“不用，就这样挺好。”
秦冕与李芸崖几乎异口同声道，柯少言诧异的看着俩人。
“你自己的私产，怎么打理，还真有人干涉啊？”
李芸崖苦笑，这娃真是幼稚啊。
“其实本也可以，但环境好了，有人故意往院里塞孤儿，接还是不接？”
柯少言觉得，这事全看李妈自己了。李妈愿意带着，就带，不愿意就不管。
“不愿接就不接呗。”
见他不以为意的态度，秦冕难过的叹了口气。
“辉煌的人性会逼着你去接纳。智能网就能让你分分钟社死，每年都有被网暴死的人。你都不关注时讯吗？即便你不在意，院里逐年成长起来的孩子还得面对社会，他们的出身就成了就业关卡。”
秦冕顿了顿，他疑惑的看了柯少言。
“你有三年没回家了。”
柯少言面上不好看了，但秦冕很想知道他身世。
“我是被好人家抱养了。”
哼。
“你看，你所谓的好人家连过年你都不回去，朋友面前也从不提起。也不知是好到了哪种程度。”
哼了声的秦冕，后又觉得这般说不妥，又改口道。
“若我真误会了你家，还请谅解，这社会就是误会形成的网。”
柯少言不说话了。秦冕有时通透的吓人，再说他就露馅了。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