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明山巅,天渊仰天狂笑,笑出了眼泪,泪花背后的双眼,似乎含着一种名为忤逆的神色在其中。
老人死死盯着天渊,恨不得将这个心慈手软的徒弟亲手拍死。
但他不能这么做,否则两千八百年的苦心栽培将会付之流水。
“哈哈哈,师父啊,师父啊师父!”
天渊重重磕头,额头瞬间血花四溅。
在这四溅纷飞的血花中,天渊嘶声说道:“天渊谢谢师父厚爱,但天渊此时此刻,内心却满是窃贼得逞般的惶恐心绪!”
说罢,天渊猛然拔出佩刀。
冷冽的锻钢刀,直接砍向自己的咽喉。
“孽徒,你干什么!”
“你竟敢当着老夫的面自杀?!”
老人瞳孔暴涨,直接抬手捏碎了天渊的锻钢刀,再一击重拳轰在天渊胸膛,当场将天渊轰击至昏死。
噗通!
天渊软绵无力地倒在地上。
饶是以他新晋半仙的战力,依旧挡不住老人的随手一击。
可见这尊天渊神君的真正战力,已然抵达了远超半仙的深邃层次!
“师父啊……”
昏迷前,天渊挣扎般朝老人伸出手。
他在挣扎,他在恐慌,他觉得自己就是个下三流的窃贼,靠着卑鄙下贱的办法窃取了白良的一丝天赋后,还洋洋得意显耀自己的垃圾。
天渊忍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但老人却径直提起天渊,铁青着脸色走进居明山深处。
“天渊,我跟世人炫耀了两千八百年的的天骄徒弟,怎么可能让你杀了他?”
“就算你下地狱,老夫也能将你捞出来,你天渊这辈子注意当做我的刀剑,永生永世都没资格忤逆……”
……
翌日,晨曦刚刚升起东山。
天河军团,左部军营之中,忽然响起了阵阵磅礴杀伐的军鼓声。
“今日,我王克命愿与白良歃血为盟!”
浑身敷药的王克命,摇摇晃晃站在天河军团大旗之下,举着一碗满是鲜血的石碗,声色坚毅道:“以血为引,天地共鉴,如有违背此誓,万千生灵,不论是谁,都可来杀,我王克命绝不反抗!”
说完,王克命大口饮下血水。
他的身边,白良也万般无奈地照做。
今天一大早,原本昏迷养伤的王克命就摇摇晃晃地来到左部天河,死活要拉着白良一起发血誓。
“白良。”王克命转身深深望着白良,拳头重重砸在胸口,双目如虎,却深沉似海,说道:“我这一生,放浪形骸,无所顾忌,但我所发的每个誓言,我都会用毕生去完成!”
“从今日起,我就是你的影子!”
“你生,我生,你死,我便死!”
王克命说得认真,说得严肃。
白良脸色也变得严肃认真。
“白良,你为我受了很多委屈!”王克命手指居明山,咬牙道:“为了我,跟那么多仙神血战不休,护我周全!”
“为了我,九百九十九层云梯,一步一叩首,到最后已经成了血人!”
“为了我,甘愿被天渊神君那老贼抽走神骨神血!”
“白良,这份恩情,我记你永生永世!”
话说最后,王克命已经泣不成声。
四周密密麻麻的天兵天将也向白良投来敬佩臣服的眼神。
而左部天河的将士们,既心疼又骄傲。
这就是我们的左部先锋!
这就是我们发誓追溯的老大!
铁马金戈声传来。
飞蓬浑身战甲,拉着脸走来,二话没说就先给两人一击闷拳,当然力道很轻,是个人都能看出他在刻意收力。
“他娘的,你俩真是吃了豹子胆!”
飞蓬骂道:“你俩知不知道,我真是忍了所有怒火,才把跟居明山开战的刀收了回来!?”
白良和王克命低头不语,看似乖乖听训,但实际上都心不在焉,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行了。”飞蓬无奈叹气,眯眼道:“白良,你准备一下,可能从今天开始,你要将每秒钟掰成两半来用。”
白良茫然抬头:“啊?”
半小时后,如龙撞南墙般的皮鞭声响起!
“白良,你给老子听清楚了!”
“老子的招牌技,春风刀术,今天你必须给我练到第一层,十天必须练到三层,一百天必须练到九层,一年必须练到十层圆满!”
白良看着碗口般粗壮的皮鞭瑟瑟发抖。
王克命躲在墙角不敢露头,心有余悸地呢喃:“大将疯了吧,当年他练到圆满都花了整整五百年时间啊……”
……
此时此刻。
地表中州境内。
新一轮的蛮兽狂潮正在爆发。
东海省城内外,全城皆战。
到处都是上战场的青年变异者。
更多的是全副武装的中州士兵。
这时一辆满载巡航导弹的重型火箭车驶过,车顶站着一尊堪比金刚般巨大的黑熊,身穿特制军装大袍,手提两把接近五十米长的合金砍刀。
“兔崽子们!”
黑熊将军望着前往炮火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