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
王女躺在床上。
但即便是睡着了,她依旧不安,害怕,不住的喊着囡囡。
她伸着手,想要抓住什么,但似乎总是扑空。
泪,从她眼角悲戚的流下来。
圣女伸手去擦。
但刚擦干眼尾,眼角又涌出了泪,打湿了圣女的指尖。
圣女怔怔的看着指上的泪。
夺舍?
所以,她阿娘的身体里还住着别人。
别人的阿娘。
否则,阿娘怎么舍得推她呢?
她的阿娘不止是西戎最亲民仁和的王女,更是这世上最温柔的阿娘。
总是会笑着抱住她和阿崽,将这世上最美好的一切都给予她们。
可几年前,阿娘变了。
开始经常梦魇,脾气也越来#127543;越暴躁。
直至如今这般,一发狂,就如同变了个人。
她请来无数名医,但都说阿娘无病。
床尾,大长老望着王女直抹泪:“老臣是看着王女长大的,可王女刚刚说话的样哪像是西戎尊贵的王女,分明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妇啊。”
圣女没说话,眸光沉了沉。
“老臣知道了!”
忽然,大长老激动的看向圣女:“王女这是在生小皇子时撞上的脏东西!”
圣女眉心一蹙。
“不都说那些脏东西会在人最虚弱的时候趁虚而入。当年因为小皇子太大,所以王女生
了一天一夜,中途还几次昏死,差点没熬过来。而且当夜,还有宫女投井自尽。王女就是从那夜后,开始不对了!”
圣女沉默着。
但一推时间,对上了。
“但夺舍不比生病,根本治不了,何况王女如今越闹越厉害,总会走漏风声。到时,那位一定会闹事。不如,老臣以休养为由,带王女去万寿山!“大长老道。
圣女深深的望着王女,道:“不必!”
这时,王女悠悠的转醒。
“阿娘?”
圣女神色平静,但她看着王女的眼底压着期盼。
王女却温柔的笑了:“瑶瑶回来了!”
圣女眸光顿亮,但规矩的应声。
“此行可顺利?”王女坐起身,宠溺的将圣女的碎发绕到耳后。
“阿娘放心,一切都顺利!”
“这一路艰辛,你身子又弱,肯定又病了吧!”王女心疼的抚上圣女的脸。
圣女袖口下的手一紧,冷静道:“女儿在路上遇上了神医,再调养数月,女儿就好痊了!”
王女一喜:“那定要好好谢谢这位神医!”
圣女点头:“改日,女儿带神医来见您!”
圣女陪着王女说了会儿话,才离开。
她眸光冷冽的扫过殿外的宫人,冷声:“此事,任何人不得泄露半个字!”
宫人慌忙下跪,应声。
圣女神色清冷的离开了。
但她一出寝宫,停了步。
她抬起始终背在身后的右手,展开。
只见,一块尖锐的瓷片正深深的扎在圣女的掌心里,鲜红的血顺着腕间流下,已经染红了袖口内的里衣。
这是王女猛推,摔地上时扎的。
圣女平静的拔出瓷片。
只是拔出的瞬间,她的脸色一白。
随后,圣女扔了瓷片,清冷的离开了。
她的背脊笔直。
神色冷艳。
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她,就是西戎尊贵而强大的圣女。
独自前行,无需任何庇护。
东殿。
王女醒了,想见小阿崽。
大长老赶紧过来请。
她刚进书房。
白夙端着蜂蜜水也进来了。
小东西刚哭过,蜂蜜水能润喉。
大长老眸光一深,向白夙颔首:“姑娘是圣女与小皇子的贵客,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我!”
“多谢!”
白夙量了量温度,确定不烫了才给小阿崽。
大长老看着白夙打扮,道:“姑娘是南岳人?”
“正是!”
大长老笑了:“姑娘这等气度举止,定是王都里的世家千金,身份尊贵!”
“长老说笑,我生于乡野,长于乡野。”白夙神色坦荡。
大长老不禁重新看向白夙。
寻常女子可做不到如此坦荡,从容。
“能养出姑娘这般的,也定是世外桃源!”
白夙只笑了笑。
“阿姐就出生在后山村!”这时,小阿崽喝完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