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白夙柔眼看着阿崽。
小东西睡着了,但小脸上还带着笑。
她从未见过阿崽这般高兴。
她知道,那是因为有王女的陪伴。
今日,她们都在王女寝殿,直到晚膳后才回。
她真希望,阿崽永远能如今日这般开心。
白夙轻吻过小阿崽,回了屋。
屋内。
白夙却换上了一套夜行衣。
经过今日观察,她确定王女根本没病,而是被人长期催眠造成的反噬。
至少,已被催眠了十余年,否则不会真假不辨。
如今,王女的身体和精神都到了极限。
再下去,就是精神分裂和老年痴呆。
她能解除催眠。
但王女的现状,再也经不起任何差错。
所以,她必须清楚知道施术者用的何种催眠术,以及真相。
一次解除。
白夙潜入王女寝宫。
她掀开屋檐一缝,往下探。
却见:殿内的宫女倒了一地,而王女却根本不在。
亦没大长老。
白夙眯起双眸。
她并不意外这个情况。
王女尊贵。
催眠又要绝对安静。
想必,施术者是将王女带到绝对隐蔽的地方了。
但既不能惊动巡夜,又要在天亮前送回王女,这地方只能在宫内,且,离王女寝殿不远。
白夙就近找起。
但最近的是圣女的圣殿和阿崽的东殿。
白夙都看了,没可疑之处。
白夙再找。
漆黑的夜色下,却赫然出现斑驳的光亮。
白夙潜近,却是一座塔坟。
塔坟,就是塔形的墓。
只见整座塔坟点满了烛灯,一簇簇烛火在夜风中摇曳着。
白夙潜近,却猛然眯起眸子。
一股非常可怕的气息从前方传来。
这气息,与荤粥不相上下。
塔外是有女侍守着,但白夙确定绝非女侍,是在塔内。
白夙没再往前,而是回了东殿。
她不想打草惊蛇,何况,她也不是那人的对手。
怕是有进无回。
原本,她倒可以用山魂进去。
但这几天山魂又生气了,根本不让她进。
她都不知道又怎么惹这祖宗了。
她都怀疑这金手指是不是每个月也有那么几天……
白夙回到屋内,脱下夜行衣后写了一封信。
她将写好的信交给一名女侍。
这女侍是圣女钦点来保护她跟阿崽的。
一共十个,个个忠心且功夫好。
“一定要亲手交给那位。”白夙叮嘱。
女侍领命离开。
白夙凝望着女侍消失在夜色的身影,眸光深凝。
王女情况紧急,但西戎战局更不乐观。
即便西戎团结一致,但还是与匈奴兵力悬殊。
除非,与那位合作。
她知道,圣女现在一定很忙,所以,她一定要帮圣女争取到那位。
此时,匈奴客栈。
一道清脆稚嫩的声音叭叭叭的从一间厢房传出。
“大爷爷,你怎么能给我讲杀人放火的故事呢,会把我带坏的……”
“大爷爷,这愚公移山我两岁就不听了……”
“大爷爷,这个好幼稚……”
屋内。
一个身型魁梧,长相粗旷的男子站在榻前。
他看着榻上终于睡着了的孩子,眼下淤黑,生无可恋。
男人正是枭精忠。
孩子则是吕小宝。
吕小宝想白夙了,想找白夙。
枭精忠当然不会带他来。
他是被迫的。
他弄断了枭楚最宝贝的长枪,正好被吕小宝看见了。
所以,只能借口带吕小宝来匈奴找白夙。
原本,他二弟惨死匈奴,三弟生死不明。
他以为此行定心中愁闷,但他万万没想到,他被掏空了。
从身体到灵魂。
但没想到,他们今日到匈奴就听闻南岳使者早回了。
所以,他又要带着这个小磨人精回去。
枭精忠都绝望了。
反手给了自己一个大逼兜。
他没事偷他爹的长枪干什么……
枭精忠心如死灰的下楼喝酒。
他要了十坛。
照着酒坛子就咣咣都干了,然后又要了十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