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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舞会(2)(3 / 3)

空无一人的月光下跳着并不标准的华尔兹,漫步在平滑的舞台上。

绿眼睛和灰眼睛始终连在一起,静静注视着彼此。

黛西可以在这双眼睛里读到他舞步的节奏,好像她可以放心踩在他脚上而他绝不会让她跌倒。

每一个提琴叠加的重音里,他都会带她在交握的手心下转一圈,红裙像玫瑰花瓣一样绽放,金发又带着玫瑰香掠过他的脸。

每一个旋转后,她都会回到他的怀里和视线中,等待着下一个重音片刻的分离,给她一个喘息机会,脱离这双过分深邃的灰眼睛。

月光在这一刻好像只为他们而倾泻。在不知道第几个旋转中,脚步开始越来越慢。他握住她的手逐渐滑到了腰间,而她的手肘搁在他的肩上,任由他拖着她缓缓旋转。

她的手指一点点攀进他浓密的黑发,他弯腰,他们的额头抵在一起,闭起眼。

在非常缓慢的律动,乐曲颤动出最后一个高扬的尾音——

他们停下脚步。

“伊万斯…”

他几乎是气音,像是一句叹息。

热气打到她的嘴唇上。

她感觉喝过酒的脑子已经无法思考了,只能更加用力的闭起眼睛,睫毛跟着颤抖。

但她能感受到,他抵着她的额头开始偏移,鼻尖剐蹭过她的鼻梁,他的头在向□□斜——

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黛西扭开脸。

西里斯松开双手,晦暗不明地看着她。

她避开他的视线,看向楼梯口。

一群浑身湿透的斯莱特林站在那里,其中,正中央是雷古勒斯·布莱克,睡衣下摆还滴着水,赤脚,黑发紧紧贴着脸。

他有着少见的狼狈,但眼睛却死死盯着前一秒搂在一起的两个人。

一个金发红裙,一个黑礼服白领结。

“天哪——”黛西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你们看上去糟透了。”

雷古勒斯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视线下移,看着红色裙摆下的深红色水泽,肯定地说,“是你,哦不,是你们,炸了休息室的窗户。”

“布莱克,”黛西歪着头打量他此时的模样,终于不是那个无懈可击的完美男孩了,“说话要讲证据。”

“用闪回咒!”旁边一个湿漉漉的斯莱特林大声说。

黛西拎起裙摆对他们行屈膝一礼,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如果你们能得到教授的许可。”

雷古勒斯冷哼一声,最后深深看了他们俩一眼,大步向着楼上校长办公室走去,其他人都纷纷跟上他。

等他们消失在楼梯间后,黛西立刻回头对西里斯大喊:“快跑——!”

还不等他回应,她就撒腿向着门厅外冲去。

西里斯还来不及告诉她他能对付闪回咒,只好跟在她身后,看她两手提着裙摆,光脚奔跑在星空下的草坪上,一边跑一边仰头大笑。

在禁林边缘,她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晚上的禁林,有把握吗?”

“女士,那是我的专长。”他学着她的样子鞠躬行礼。

她哈哈大笑,跟着他走进禁林。

西里斯看着月光下她圆润白皙的赤足踩上树枝和枯草,弯下腰化身为巨犬。

黑狗抬头对着她嚎叫一声,黛西明白了它的意思,侧身坐上它的脊背,双手环抱住它的脖子。

黑狗驮着她穿梭在月色笼罩昆虫鸣叫的树林中,红色裙摆一路划过苔藓枯枝和月光。

她头靠在它脖颈的毛发里,金发和黑毛连结在一起,玫瑰美酒和泥土青草的气息融合在一起,“去找独角兽。”她轻声说,说完就慢慢闭起眼。

等黛西再睁开眼,就看到浩瀚的星空,她躺在一片空地上,黑狗呜咽着轻舔着她的脸。

她爬起身,不远处有着一群月色中的独角兽,它们的毛发像银白的波浪一样丝滑柔和。

黛西一点点向着它们走去,一头小独角兽认出了她,快活地向她奔来。

她蹲下身,亲密的和它额头相抵,手抚摸着它脸侧的鬓发。

黑狗立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它灰色犬眸中倒映着月光下绿地上一个红裙少女和一头洁白纯净的小独角兽。

月亮似乎都自惭形秽,一点点隐退到层层叠叠的轻云中。

“这是我最后一次看你了…”黛西轻声对着它说。

它似乎听懂了,发出“呜呜”的声音,用犄角蹭蹭她的脖子。

“要平安长大,知道吗…”

她静静的在它身上靠了一会儿,漫无边际的和它诉说最近的生活,直到星空移转,月色黯淡,她才不知不觉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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