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德帝正坐在软榻上,满脸怒意的看着进来的贾瑛杨佑二人,坐在软墩上的傅东莱如同一尊泥塑木偶。
“杨佑,朕的大乾是不是已经容不下你了?三天两头你不给朕闹出些乱子来,就不舒心是吧?”未等二人参拜,嘉德帝便阴阳怪气的看向杨佑说道。
“陛下,臣不敢!”杨佑很是光棍的跪了下去,熟门熟路。
贾瑛也连忙跟着跪下,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挨着人间真龙如此之近。
嘉德看着杨佑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杨佑,你不要以为有你太妃祖母护着,朕就不敢处置你,你说说你,如今朝庭正值多事,你身为皇家子弟,不说为朕、为朝廷分忧也就罢了,你看看你整日在做些什么?”
嘉德帝拍着桌子,分别指着跪在地上的二人,道:“一个郡王,一个士子,居然为了一个......为了一个女人,闹得京城内外鸡飞狗跳,你们还有没有把皇家颜面放在心上啊!你不要脸面,朕还要呢!”
杨佑听罢,却低声咕哝着反驳道:“那不是寻常女子,那是臣的初恋......再说,臣想为朝庭分忧,可您不让啊!”
嘉德侧了侧耳朵,像是没听清楚,气笑道:“你说什么?你把你刚才的话再给朕说一遍!”
杨佑一脸倔强的昂起头,大声道:“臣说,臣要娶那女子做王妃,臣想为朝庭分忧,可陛下不让!”
嘉德与傅东莱对视一眼,气笑不得道:“先不提为朝庭分忧的事,朕倒是好奇,是哪家的女子,能让你杨佑转了性子,准备纳妃了?”
跪在地上的贾瑛,暗道糟糕,这个杨佑,怎么还没对齐思贤熄了心思。
嘉德的发问,杨佑却是一时答不上来,他只见过齐思贤两次,哪里知道对方是谁家的姑娘,总之是他喜欢的,抢也要从贾瑛身边抢走。
至于说贾瑛怎么想的......杨佑觉着不重要,谁抢到是谁的。
贾瑛此刻却是心思微动,皇家娶亲也是有规制的,像齐思贤这样父母双双遭祸而亡的,即便她个人愿意,怕是阻力也很大啊!
难免不会被人说一个......八字太硬!
贾瑛心中有了决断,思量一番,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开口道:“回禀陛下,那女子本是原湖广布政右使齐本忠之女,如今暂住宁国府!”
未得圣问,擅自出声,戴权本要呵斥。
嘉德摆手阻止道:“你说是谁?”
贾瑛也不知皇帝何意,只能再次回道:“原湖广布政右使齐本忠遗女,齐思贤!”
嘉德听罢,脸色一阵变幻,随手抄起矮几上的御批照着杨佑砸了过去,怒喝道:“谁都可以,就她不行!”
殿内众人尽皆感到疑惑,不过一个臣女,何至发这么大火气,就连傅东莱此刻心中都觉得纳罕,再联想之前皇帝几次提到她,傅东莱总觉得......
察觉到众人惊奇的目光,嘉德方知自己失态,赶忙收了火气,沉默片刻才又指着杨佑道:“齐思贤是忠臣之后,朕早就说了要妥善安置,决不允许你们对她胡闹!”
见嘉德如此解释,贾瑛傅东莱,包括戴权元春便都不疑有他。
贾瑛心中纳罕:“皇帝居然如此看重君臣情义?”
杨佑还想反驳,却听嘉德道:“你别狡辩,你什么性子,朕会不知道?小小年纪,除了正妃未定,三嫔六妾一大堆,真要让你如愿,岂不害了她?”
杨佑:“......”
嘉德帝厉色道:“你若再提此事,朕就下旨,圈了你!”
杨佑一时不敢再提,圈禁了他还不如杀了他来的痛快!
嘉德又向贾瑛交代道:“贾瑛,若今后再有皇家子弟去招惹齐思贤,你便让傅轼报于朕知!”
“是!”贾瑛叩头领旨。
心里却觉得嘉德帝的反应似乎有点过了!
“杨佑,你回去禁足三日,好好给朕反思,反思该如何报效朝廷,而不是整日陷于儿女情长之中!”
杨佑一听要禁自己的足,一脸不开心道:“陛下,臣早就请过旨意,要去西军之中参与平叛的,是您不答应!”
嘉德气呼呼喝道:“你给朕滚回去!三日之内若敢擅自出府,朕叫人打断你的腿!戴权你派人盯着!”
又向杨佑喝道:“滚!”
贾瑛见状也跟着退了出来。
御书房外,杨佑一脸失落的向贾瑛道:“这下,你该高兴了吧?把爷的女人从身边抢走了,贾瑛你还是头一个!”
贾瑛无语的翻了翻白眼。
“你还在这儿干站着做什么?陛下都叫咱们滚了!”杨佑往前走了几步,却发现贾瑛没跟上来,回身问道。
贾瑛算是见识了杨佑道不要脸,这家伙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嫌弃道:“陛下叫滚的人是你,你可别稍待上我!”
杨佑呵呵一笑搭着贾瑛的肩膀道:“咱俩一起挨的骂,何必分那么清楚,会宾楼是不能去了,走,爷请你回府里喝酒!”
贾瑛推开杨佑的手臂,拍了拍肩上的衣衫道:“我还没看够宫里的景色,趁着这次机会,多看一会儿,至于王爷府上,我就不去了,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