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瑛和周肆伍都没有动手,喜儿直冲薛蟠而去,余下的一众豪奴,却被报春绿绒给收拾了。
“哎呦,别打了!别打了......”
薛胖子依旧那副德行,就像被柳湘莲暴揍时一个模样。
喜儿未听贾瑛叫他罢手,自然不会停下来,再说,他与报春二姐妹也熟悉,自然要替她们出一口恶气。
贾瑛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慢慢行至薛蟠身边,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薛蟠道:“你是哪家的?居然敢在宁荣街上闹事?还调戏爷的丫鬟,头上插朵大红花,装什么西门大官人!”
说话的口气,却是与两个丫鬟如出一辙,倒不愧是一家人。
这西门大官人的故事,却是之前贾瑛给两个丫鬟将水浒时提到的。
“西门......大官人是谁啊,我不认识他啊!”薛蟠带着哭腔说道。
“不认识你还学他,更得揍!喜儿,继续!”
“好汉,别打了,别打了,花我不戴了还不成吗?这里是宁荣街,我是西府里的爷,你们在这儿打了我,当心叫你们走不脱!”薛蟠半求饶半威胁道。
贾瑛听了心中一阵好笑,这薛胖子真是个奇葩,唬人都唬的这么没气势。
对方搬出了西府说事,贾瑛也不好再让喜儿动手。
朝着喜儿挥了挥手,又向薛蟠道:“哦?爷在府上怎么没见过你?莫不是哪里来的招摇撞骗,败坏我家名声的,喜儿,拿了送官!”
“别别别!我说的是真的!”薛蟠从地上爬起来,看向贾瑛堆笑道:“你也是府里的?那咱就是一家子,今儿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贾瑛冷冷看着薛蟠道:“谁跟你是一家子!别乱攀亲戚,我们家可做不出这当街调息民女的事来!少给府里抹黑!”
借着人家的势,在人家门口,调戏人家府里的丫鬟,反被主家人抓了个正着!
薛蟠面色尴尬,目光躲闪,方才急忙岔开话题道:“我是政老爷家的内甥,从金陵过来也没几日,府里的人还尚未认全,一时未认出是府上的人。兄弟原谅则个!”
贾瑛嗤笑一声道:“你都未问我是谁,就叫兄弟,万一我比你高出一辈,岂不叫爷吃了亏!”
薛蟠甚敢委屈,心道:“我问了?你不告诉我呀!”
却又一时疑糊起来:“莫非这家伙真比自己高出一辈?那我该叫什么?叔老爷?”
贾瑛也不再戏弄他,而是转向身后的报春、绿绒,和颜一笑道:“你们总算到了!”
报春、绿绒上前盈盈一福,俏生生道:“二爷!”
那还有半分方才的辣意!
却把一旁的薛蟠又给看呆了,双目直勾勾、火辣辣。
贾瑛瞥见,心道:“这家伙真是记吃不记打!”回身又是一脚,将人踹到在地后,转身向着两个丫鬟道:“咱们回家!”
潇洒离去!
留下倒地的薛蟠,哭腔道:“都说了是亲戚,怎么还打!什么人啊!”
旁边的一众豪奴,急忙上前将主子搀起来,薛蟠甩开袖子怒骂道:“一群没用的东西,尽知道叫爷出丑!”
说罢,便气冲冲往梨香院而去。
贾瑛回了宁府,与两女闲话几句,便准备先去回了尤氏,莫叫她操心,去了贾珍院,才有丫鬟说,尤氏被西府老太太请了去叙话。
贾瑛这边又转向西府而去。
科考结束,总要也给贾赦、贾政两位长辈报个安,只是俩人今日俱都不在,复才向贾母院而去。
再说另一边。
自打薛姨妈那日一到,便被王夫人与凤姐一道陪着去拜见了贾母,只说是来参加秀女大选,也不提她家儿子打死人之事。
而贾母素来也不愿操心外事,王夫人并一众小辈自然也没有告诉贾母,东西二府上下都传遍了,却独瞒着贾母一人。
且不说这些。
人一上了年纪,就喜欢热闹。
贾母便是如此,薛姨妈一到,又多了一个陪着闲话说笑的人,当下自也开心。
再说她家姑娘宝钗,与府里的几个姊妹也差不多岁数,且看着娴静文雅,举止大方,也讨贾母喜欢。
当下薛姨妈一家便被安排着住了下来。
不过到底是两家人,薛家被安排在了梨香院,独门独院,街门另开,任意可以出入。
连着几日来,贾母都请了薛姨妈过去叙话,薛姨妈与她性子冷淡的姐姐王夫人不同,是个场面周全的,几日下来,也讨了贾母的高兴和喜欢。
而薛宝钗的性子又随了母亲,与几个姊妹也相处愉快,特别是宝玉,先是来了一个天仙似的林妹妹,这会儿又多了一位品格端庄,容貌美丽的宝姐姐,他自是开心。新奇之余,更是整日间围着宝姐姐转悠。
平日里更是有底下的丫鬟,拿钗黛二人相作比较,不免有些闲言碎语在下人们中间流传开来。以黛玉敏感的性子,怎会不知,且又都是少女之心,自也难免有不快之意。
只是黛玉此时却是记得瑛二哥答应他,春闱过后回扬州探亲之事,心有所挂,这才不做计较,只当做没听到过。
且说这日,荣庆堂内,正是热闹,独黛玉一人正想着心事,与满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