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贾府。
离着贾瑛南下已经过去了十多天了,贾府内并没有因为两人的离去有所改变。
薛宝钗已经到户部亲名报备过了,只等皇帝亲点,交由尚仪局进行一选了。
薛蟠整日间放纵玩乐,几天下来,已经与贾府的一众纨绔子侄混的熟络了起来,且比往日坏了十倍不止,也不知是贾家子带坏了薛家人,还是反了过来。今日会酒,明日观花,聚众嫖赌无所不干。
这日有听说贾家有一私学,学中都是青年子弟,薛蟠一时意气,便也假模假样的混了进来,借着读书的名义,与众人鬼混。
东府的珍大爷,这几日过得也相当自在。贾瑛先是参加科考,随后又下了扬州,一连大半个月不在府中,他终于又做回了大爷该有的模样。
俗话说的好,馋猫总是奔着腥味而去,那日的好事虽叫贾瑛给撞破了,可贾珍事后却觉得心中别有一种刺激之感。只是碍于在贾瑛面前端着长房兄长的体面,这才没好意思再下手。
如今贾瑛不在,他腹中浴火又起,当日吃了些酒,趁着四下无人,便又向天香楼折去。
却说那秦可卿,自那日之后,也曾搬回贾蓉院儿住了几日,可没过多久,便又回到了天香楼。
贾蓉年纪尚轻,又喜好玩乐,闺房乐事能留得住他一时,却难长久,是以也整日的不在家。
贾珍正是摸清了这点,方才大着胆子,往这边而来。
事情总是那么多的巧合,今日东府摆宴请了西府的一众女眷,秦可卿方才筵罢回房,丫鬟瑞珠想起主子的衣裳落在宴场,复又返回去取,天香楼又只剩可卿一人。
贾珍带着酒意匆匆上楼,房门半掩,却未曾上栓,贾珍推门而入。
可卿听到门开之声,便转身看去......
待看清来人,心中顿时一惊,只道:“公公怎么还来?”
贾珍心迹上次已明,却也不再装模作样,而是扑上去搂住了可卿,渐渐向着榻边逼去,一双大手一点都不老实的上下乱摸。
“公公,不要......”
可卿声音微微颤抖着,半带娇羞半带抗拒,只是一双羊脂般的玉臂,却无力推开贾珍。
她哪里知道,越是如此,贾珍腹中的浴火更盛。
风月场中的熟客好手,三摘两捻,便将可卿的外衫解了下去,露出绣着金线鸳鸯图案的粉红肚兜。
可卿本就是人间一等一的女子,手若柔夷,肤如凝脂,齿如瓠犀,螓首蛾眉。
两手相抗间,又好一似巧笑倩兮,美目顾盼。
一时间竟难以让人分辨,是拒还是迎。
贾珍轻轻摘下可卿发髻上的珠簮,插在自家头上。
古人就是这么有情趣,就像贾二舍留下的一缕发髻,珍大爷取得却是随身佩戴的玉簪。
好似游览过得古迹,提笔“在此一游”四字。
男子衣衫落地,璧人压倒在榻。
却只听门外响起一道陶器碎地之声,贾珍顾不得衣衫不整,急忙冲了出去......
扬州的烈火,终究还是北上烧到了京城的朝堂。
这日朝会,却是刑部的官员率先发难。
“陛下,林如海在扬州大肆抄家拿人,假借盐政,荼毒地方,请陛下圣夺明断,治林如海乱政之罪!”
“臣,附议!”
“臣等附议!”
傅东莱向班列其中一人轻轻递了个眼色,当下便有户部官员出班奏道:“陛下,林如海扬州治盐有功,去岁上缴户部江宁盐课便逾二百万两,数日之前,扬州盐政衙门复又向户部递函,另有一百余万两,不日将运抵户部,我大乾西军大营的兵饷,不日便可补齐。望陛下明断!”
“望陛下明断!”
傅东莱虽说归朝日短,可却将户部上下清理的干干净净,便有一二不和之言,也难成大事。
督察院官员又启道:“陛下,督察院接道状纸,有人告林如海在扬州实行盐道苛政,与不法商贾私下勾结,暗中授受盐引贿赂,一时已是民怨沸腾,江南知府梁满仓呈递了江南百姓的万民书,请求朝廷严查林如海!望陛下圣决!”
嘉德帝面沉如水,扬州的事情,早有人密报与他,林如海是受了他的命令整顿江南盐政的,而且关键时刻,给他提供了三百万两的军费,得以用于西边平叛,这些人难道心里一点都不清楚吗?
还是,他们想......逼宫!
“几位内阁大臣,有什么意见?你们也说说吧!”
嘉德帝把目光转向班列前面的几人。
傅东莱知道,皇帝这是想让他出言帮林如海开辨,只是傅东莱看了看身前一直未曾做声的两人,心中还想再等等看,这会儿更要沉住气,急不得!
嘉德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出声,目光不露声色的看了傅东莱一眼,却见这老家伙老神在在,毫不着急的模样,却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皇帝是不可能让自己尬住的,见没人说话,他便点名让你说!
傅东莱不愿率先开口,那定是有什么其他顾虑,君臣二人之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杨景、周荃,你们二人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