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龙在一旁说道:“南直隶向来文风鼎盛,考生士子多如牛毛,能在南直隶一路夺魁而上的,如今又中了会元,说一声大才毫不为过,若是殿试再被御点为状元......连中六元者古来罕见啊!”
贾瑛点了点头以示同意,他甚至都可以预期,对方的前途一片光明,未来大乾的朝堂之中,必有其一席之地!
更别说那位似乎还搭上了徐......
“小姐,你听到他们议论了吗?冯公子中了会元!”
贾瑛几人回身望去,却是一辆马车停在了人群之外,一个十来岁的小厮正向马车里面的人说道。
贾瑛心中纳罕:“这莫不是徐府的车驾?那车上的人......她怎么没和冯骥才一块?”
贾瑛可记得冯骥才两次出现,都是和徐家的人在一块儿,尤其是元宵节那日,冯骥才陪伴在徐凤年二姐的车架旁一刻都不肯离开,俨然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怎么今儿两人分开了?还有冯骥才不是住在徐府吗?
却听马车内响起一名少女的声音道:“真的吗?我也要去看看!”
随即马车的帘子便被掀了开来,走出一位容貌俊俏,身材标致,且年岁不大的小姑娘。
只是还没等那姑娘下马车,车帘内便又伸出一只玉手将她拉住。
“红儿,回来!你一个小姑娘家,怎么就爱到外面抛头露面的,你要是再这样,下次就不带你出来了!”马车内另有一道成熟温婉的声音响起。
贾瑛透过被那名叫“红儿”的女子掀开的车帘,向车内瞥了一眼,只是隐约看到一张白色面纱,和一副似乎玲珑极致的身姿。
随后那车内的女子,便让小厮赶着马车离开了。
“贾瑛兄弟,你想什么呢?”
贾瑛回过神来,却是柳云龙见他出神,这才出声问道。
贾瑛轻笑一声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方才那名叫“红儿”的少女,似乎在哪里见过,只是记不大清了!柳兄咱们看榜去!”
......
却说嘉德帝这两日难得轻松一阵,江南的盐政改革还在继续,林如海也渐渐稳住了局面,三百万两的税银前后也都补齐了,拖着西军剿逆的军饷也都足额发下去了。
陕西传来军报,王子腾节制三镇兵马之后,便立即开始围剿河西的白匪,并且已经派人绕过河西与甘肃镇的守军取得了联系,正在酝酿前后夹击之势,一切都在往好了发展!
嘉德帝甚至已经开始规划剿灭白匪后的下一步打算,他这个皇帝当的不易,权利还需要一点一点的从内阁手中收回来,自然一切都要有严谨的计划。
嘉德似乎又想到一事,便向身边的戴权问道:“大伴,后天就是三月十五了吧?”
常伴君侧的戴权自然知道嘉德帝话语中的意思,恭敬回道:“回陛下,今儿三月十三,礼部放榜,后天就是三月十五,便是举行殿试的日子了。”
嘉德闻言微微一笑,道:“朕盼着这一日呢!只是不知今年的恩科有没有什么可用之才!”
戴权上前帮嘉德帝轻轻的锤着后背肩颈,和声道:“陛下,奴才倒是听说今年的恩科,南直隶出了位了不得的士子呢!”
嘉德这几日心思都在江南和西边,未曾注意会试的情况,便问道:“说来听听!”
只听戴权说道:“据说南直隶有位叫冯昌洗的举子,从县试开始一直到会试,一路夺魁,已经得了五元了,如今外面都在议论,说咱们嘉德一朝会不会出一位连中六元的大才子来,若真是那样,那咱们大乾的文运之盛,便是达到了古今之最,历朝历代都比之不及呢!有人还说,那冯姓举子,分明就是天运独钟咱们大乾,特意降下的祥瑞来呢!”
“哦?还有这样的事!”嘉德帝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若真是如此,那说不得他还真得点这位南直隶的士子为状元郎了!
连中六元,天降人才,文运所钟,还是出现在他嘉德一朝,仅凭这点,他便有资格当一声圣君之称了!皇帝人间富贵已经享到极致了,若能赢得身后之名,嘉德岂有不愿之意。
再者这几年因为白莲教叛逆一事,国运损耗不小,也正好借此机会,聚拢天下人心,尤其是士子之心。
嘉德对会试的情况起了兴趣,又问道:“可还有什么可造之才,你且把排在前十之列的士子,说与朕听听!”
戴权自无不应,当下便道:“排在第二位的是一名山西的士子,叫傅斯年,还是傅阁老的同宗晚辈,却是为山西的亚元。”
“傅轼的后辈?”嘉德闻言微微一笑道:“那应当是不错的!还有呢?”
戴权当下把前十名之列的士子姓名以及籍贯出身一一说了一遍。
嘉德听完后,微微一笑道:“哦?冯恒石的弟子也在此列?嗯,看来今科士子比往年都要好上许多啊!确实是天佑我大乾啊!”
傅轼、冯恒石,二人都是嘉德的左膀右臂,爱屋及乌,自然对他们的后辈也格外喜欢!
见嘉德今日心情不错,戴权复又说道:“陛下,湖广那边,冯大人又有折子递上来了。”
“哦?什么时候?傅轼怎么没向朕说起此事?”
冯恒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