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都花在追剿刺客身上,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也就是那时,他将自己的另一个儿子,杨佋推了上来。
杨佋的几次差事,确实让他感到满意,奈何并非皇后所出。
至于嫡次子杨俟,年纪太小了,不是他哥哥们的对手。
想到这里,嘉德不自主的开口问道:“若长子不贵而贤呢?”
等了半天,也不见贾瑛开口,嘉德再定睛看去,贾瑛跪在地上,垂着头颅,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在想别的。
正当嘉德思虑间,却听到了一道鼾声,脸色顿时黑成了炭。
“贾瑛?”已经返回的戴权,声调微微拔高几分喊道。
“嗯?”
“谁喊......”
嘴角滴着哈喇子的贾瑛,正要喊出“谁喊我”时,瞬间反应了过来此处是何地,急忙惶恐的拜伏道:
“陛下,臣无状,殿前失仪,请陛下治臣之罪。”
嘉德看着贾瑛用袖口擦拭哈喇子的模样,眼神之中满是嫌弃,不满道:“你年纪轻轻的,怎连一个老臣都不如,朕的内阁大臣都未曾出过你这样的洋相。”
贾瑛喊冤道:“陛下,臣实在太累了,自山海关到京城,一路不曾停歇,还未来得及休息片刻,便又再行入宫,就是铁打的身子骨,他也扛不住啊。”
“罢了罢了。”嘉德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又向戴权问道:“贾琏到了没有。”
戴权回道:“回陛下,贾琏是陪着其父一块儿来的,如今就在宫门外,应是快了。”
这是一个小黄门走了进来,戴权知意,向嘉德道:“陛下,人来了。”
“宣。”
贾琏没想道贾瑛一语成谶,陛下真的会召见自己,此刻内心万分忐忑,混沌二十余载,还是第一次被天子召见,也就是他贾二爷近来年纪长了,心思收敛了许多,也少与纨绔们厮混,不然就此一桩,足够他吹半辈子的。
“贾琏拜见陛下。”
贾琏平安州的捐官儿,已经在贾瑛的怂恿下辞了,如今正在待缺,说是待缺,若无家世门路,谁会启用一个花银子买官儿的人。
嘉德看着伏跪于地的贾琏,开口问道:“庚龄几何?可曾有功名?现为何职?”
“回陛下,虚龄二十三,读过几年书,未有功名,曾蒙圣恩,荫补一官儿,有品无职。”
贾琏不光卖相好,正经场合,也从不砸锅,虽然不敢抬头,回话却有礼有节。
“抬起头来。”
贾琏依言。
嘉德看了一眼,笑说道:“嗯,倒是气宇堂堂。”
随后又看向戴权道:“去告诉贾赦贾政,今日就不见了,让贾赦禁足自省,等候旨意。”
“你们也去吧。”
因为贾政贾赦都在,一直到出了宫,琏二数次想问为什么,也没问出口。
贾赦有旨意在身,先行回府,贾政则拖着疲惫的身躯,带着贾琏虽贾瑛一起前往林府探视。
一路上,贾瑛也未曾提及爵位之事。
或许贾赦会猜疑自己在其中起的作用,那就让他猜去好了。
能保住他,已经是托了林如海的福气了。还有元春的夫妻情分,自己之前几番的功劳,这一次,消耗的都差不多的。
他内心思索的,是刚才殿中与嘉德关于立嫡立长的对话,看来皇帝是起了立贤不立嫡的心思了,就像前世的辫子朝。
华盖殿,众人离开之后,嘉德脸上却浮起了怒意。
“乱臣贼子,该杀,该杀!”
戴权不敢相劝,只能静等皇帝消气。
不过嘉德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宣傅东莱。”
......
“这是林如海奏上来的,爱卿看看吧。”
傅东莱接过奏本。
“岂有此理,辽东诸将也太无法无天了,私贩军器,私造铠甲,豢养私兵......这,这无异于谋反之罪。”
傅东莱看后,也觉得有些触目惊心,若只是倒卖军器,克扣粮饷也就罢了,军中那点阴私,不用查,他也知道,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可私造铠甲、豢养私兵,这其实身为人臣该做的?
“陛下,当即刻命林如海彻查此事,绝不可姑息。”
“林如海在山海关,遭遇关外胡寇截杀,虽然贾瑛及时赶到,可也受了伤,此刻正在府中养伤呢,就连这道折子,都是托贾瑛呈给朕的。”
“钦差大臣在山海关遇刺,山海关守将难道就坐视不管吗?”傅东莱压着心中的怒火,林如海还是他座师的儿子。
嘉德冷笑一声,继续说道:“而且是在关内。”
傅东莱陷入了沉思,关内出现胡人寇骑,山海关守将居然会不知道?
“当真是好的很,如今的辽东,又是一个湖广。”嘉德冷声道。
豢养私兵,私贩军器,截杀钦差,可不就是湖广的翻版嘛。
只是傅东莱却不敢随意附和,湖广又杨煌,那辽东呢?
辽东,一直都是开国勋贵的地盘,即便是朝庭,对于哪里的掌控也十分薄弱,因为大部分的府衙,都是羁縻司。
“王子腾和杨佑先后来报,关外匈奴诸部,大军有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