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脸此地风光无限好的安老管事不同,安老王爷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
路边的土狗经过,他都要抬手跟土狗打声招呼。
“后面那个是我乖孙子,他身体不好。你可要照顾一点哈,回头我领你去吃屎。”
傅玄珩:……。
一脸郁闷地看向沈云玥,“云玥。半夜三更都得将这老家伙丢出去,不管他跟谁认识了。”
安老管事听得心惊胆战,忙凑过来哀求:
“小子。就你这处境,多跟我们老王爷接触对你有好处。”
“京城风云变幻,你一个人躲哪里都可以。忍心让这一大家人跟你往深山老林跑?
离开了人群,孤独都能压死他们。”
安老管事是知道他们的处境,语重心长地劝慰傅玄珩。
“年轻人要沉得住气。”
傅玄珩若有所思地斜睨了安老管事,他总觉得这老货没安好心。
“这老家伙没个慈悲心,一肚子坏水。”
安老管事紧皱的眉头没松开过,“哎。慈不掌家,义不管财。”
“他最好别闹腾,否则……。”
安老管事忧心忡忡道:“要是我们家老王爷好不了,岭南可要变天喽。”
说罢,他双手拢在了一处,默默地朝西边走过去。
岭南变天未免不是坏事,傅玄珩到底没再多说话。
他只是牵着沈云玥的手,收回了落在安老王爷身上的目光。
此刻的安老王爷如同稚儿。
“玄珩。若是不想理会他,无需理会。”沈云玥幽幽地说道:“等他恢复记忆了就让他离开吧。”
“安老王爷盛名在外,和钱大儒不同的是,他是有实在军功的人。”傅玄珩嘴角噙着冷意,“一时半会我忍得住,不就给人当孙子吗。
给那人当了这么多年孙子,也不在意给旁人当孙子。”
沈云玥想到这句话,不禁笑出了声。
傅玄珩眸色松动了些,故意捏了她的鼻尖。
“你还好意思笑。”他面对沈云玥,心里平静许多,也有了愉悦的感官。
沈云玥梨涡里盛满了浅浅的笑容,“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她清脆的话语如同珠落玉盘,落在了傅玄珩的心里。
他嘴角噙着笑意,再也压不下去了。
到了沈家门口。
马车停了下来,马车上的安老王爷在暗二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安老王爷瞧着蹲在地上用棍子捅蚂蚁的沈云正,扯了扯嘴角道:
“小家雀。”
沈云正闻言站了起来,看着脑子不太灵光的安老王爷。转眼看向沈云玥:
“姐,这老头哪里来的?”
“老爷爷从马车上摔下来,撞傻了不记得家在哪里。”沈云玥故作为难地叹了一口气,“老爷爷很可怜的。”
“姐,有些坏人变老了。良心可坏了,万一讹得我们连竹屋都没得住可怎么办?”
沈云正的两撇眉毛揪成了两条毛毛虫。
“姐夫,姐姐人美心善。你又不善良,怎么也被老头给骗了。”
安老管事:……。这小家伙更是刀刀的。
傅玄珩:……。这小子懂得夸人。
安老王爷伸手扯着沈云正的耳朵,龇牙道:
“你也是我孙子?”
“我才不是的,我有爷爷。”沈云正气呼呼地拨开他的手,“姐姐,这个老头是个坏人。”
“你叫我孙媳妇姐姐,你还是我孙子。”
沈云正:……。气死了。
他去找沈云城和傅玄笙过来,三个人得要想个法子治治这个坏老头子。
沈老爷子和沈大老爷子两人闻言赶过来,“云玥,这是客人?”
“安老管事的亲戚。路上犯病了,过来我们家住两天。”沈云玥知道家人是认识安老管事的,只是当时没有聊天只点头打了招呼。
安老王爷不情愿地掀起眼皮子,淡淡地斜睨了一眼,收回了高傲的目光。
哪有客人的自觉性。
“孙媳妇,我住哪里?我不喜欢跟这些老家伙住,一身的老人味道。”安老王爷嫌弃地挥挥袖子。
“南边比较清净,我住那里吧。”
他自动朝南边走。
沈家兄弟两人:……。闻了闻自己的袖子,这每天都洗澡的人。
还真有老人味?
“爷爷。他脑子有点不正常,您跟大爷爷别跟这傻老头一般见识。”沈云玥赶忙解释道。
傅玄珩眸色暗了暗,他不了解安老王爷的为人。
只知道以前在朝堂上,敢跟皇上对骂。甚至还要撸起袖子脱鞋子打人。
多出格的事情都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