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楚抱歉地笑笑:“抱歉,抱歉,实在不该让诸位久等。方才来的路上,遇到了点事情,这才耽搁了。今日的酒水,我请,我请!”
渠文闻言,摇头冷笑。
卫子楚不以为意,又忙进来向众人见礼。子楚见到女扮男装的悦兮,不由也是一呆。
好不容易众人聚齐了,大家坐了下来,大块朵颐,好不欢畅。
酒坊的酒保端上来了上等的美酒和果酿,悦兮看着杯中的美酒,眉间微蹙:“今天我们出来,王叔不知我们是为了喝酒来的。若是大家都喝醉了,回宫时定会受到责罚。”
公明道:“你就别担心了,我们这么多人,有道是,法不责众!”
沅君也大笑道:“就是,好不容易出来一回,我们今天一定要尽兴!”
众人齐齐拍手叫好。这群少年平日里在家里都是多种规矩,被约束得极狠了的。如今好不容易寻得了这么个自在的机会,打着休沐的旗号冠冕堂皇地凑到一处,那可真是个个都生出了一副熊心豹子胆,愈发地忘形起来。
美酒启封,火狐狸黄多多玩性大开,提议众人行酒令。
“老虎杠子ji!就是老虎吃ji,ji吃虫子,虫子吃杠子,杠子打老虎!”他兴致勃勃地开始教大家行酒令。
“黄多多,你这都是跟谁学的啊!”沅君忍不住吐槽,但是学得比谁都起劲。
公明虽年纪不大,但身为公子,出门在外他心中敞亮。作为酒席上的核心人物,他举手投足沉稳有致,气势逼人,加之大公鸡渠文和火狐狸黄多多对他格外谨慎,无疑掌控全场。悦兮起先喝着果酿,后来索性也放开喝起了美酒。沅君反倒成了只惦记着玩的那个。众人酣畅欢笑,屋子里热闹非常。
“杠子!杠子!杠子!”小胖墩石崇喊得脖子都红了。
“老虎!老虎!老虎!”酸宁蒙站起来,叉着腰,衣袖晃动。
沅君觉得,她简直要开心死了。自打回到卫国,每日里课业繁重,再加上思念远在齐国险境的双亲,徒添了许多烦恼。如此良辰,让她把所有的忧愁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公明哥,我们以后一定要常出来玩!”半场微醺,沅君拉着公明哥的衣袖如是说。
一坛美酒下去了大半坛,众人都有了三分醉意。悦兮不敢再喝了,只陪着大家一起玩笑。其他人倒是开始比起了酒量,暗中较劲。沐哄着沅君一个劲地喝,却发现,沅君的酒量,潜力相当之好。
正玩着,忽然隔壁房间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这吵闹声起初不大,后来愈发地剧烈起来。一个年轻姑娘的哭声隐约夹杂在其中。大家隐约听到酒坊的酒保从旁劝解,有一个声音却高声叫嚣:“贱民好大的胆!连我家公子的事你也敢管!”
跟着那酒保就被踢飞出了屋子,一声巨响,隔壁的屋门顿时被撞断,震得墙壁都跟着晃动起来。
此等光景,不无扫兴,小胖墩石崇当时就怒了:“有两位正主子在,在这临淄城还有人敢自称公子?!”
火狐狸黄多多和酸宁蒙闻言附和:“就是就是!还敢在此闹事,简直岂有此理!”
大公鸡渠文也是个稳重的,此时见公子公明不说话,便挥了挥手叫来自己的随从,吩咐他去打探情形。
谁知那随从跑了出去,只过了一会儿就捂着脸赶了回来:“少爷,小的不过刚把那摔倒的酒保扶了起来,还没来得及问清缘由,隔壁就有人上前打了我一巴掌。小的报了您父亲的名讳,那些人嘴里骂骂咧咧地,正要往这来呢!”
闻言,大公鸡渠文脸色铁青。
他乃当朝四大夫之首渠文的儿子,隔壁的人打了他的人让他颜面尽扫且不说,还完全不把他父亲放在眼里。究竟是谁,竟敢这般放肆无礼?
大公鸡渠文正待发作,却被公明伸手拦住。“稍安毋躁。既然他们要来,就且让咱们会会他们。”
话音刚落,有人就拉开了他们房间的屋门,一股沉郁的酒气,夹杂着笑闹声,霎时进了屋子。
隔着珠帘纱帐,沅君远远就望见有个衣着华贵的少年,与四君子一般年纪,正打着酒嗝,松松垮垮地走了进来。此人满面油光,一身惫懒,怀里还强拖着一名正哭得梨花带雨、衣衫不整的姑娘。他嘴里还叫嚣着:“渠文,你在哪呢?还不快来陪本公子喝酒!”
他的身后还跟着七八个油头粉面模样的子弟,众人嘴里张扬调笑,极尽放浪丑态。
那被强扯住的姑娘原是酒坊里端酒的小妹,模样还算端正,公明等人来时都曾见过的。见到那人如此德行,屋内众人心头,一股厌恶之情油然而生。
竟然被那人点名道姓地呼喝名字,沅君以为大公鸡渠文一定会气得拍案而起。可万万没想到,渠文只是从席上平静地起身,淡淡地揖手道了句:“原来是公子真大驾。失敬失敬。”
这时,就连火狐狸黄多多也赶上来打马虎眼:“原来是公子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