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儿掉,只得腆着脸陪笑。
石祁子摇头,心中叹息。一是叹自己当时宠溺儿子,竟被崇儿蒙混过关。再是叹,估摸着渠明,黄齐,宁庄子那另外三只老狐狸,也早已看出其中端倪,所以当日才会对公子真之事,隐忍不发。
“父亲大人,既然两位公子都已经走了,我们这就去用膳吧!您可是一国大夫,吃饱了才有力气为民分忧啊!”石崇也不管爹爹的白眼了,走上前去,一把搀住爹爹的胳膊。他的肚子,早就开始咕噜咕噜地叫唤了。
公明和沅君赶回卫王宫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
自从昨夜王叔惠公遇刺受伤后,卫王宫的戍卫,比以前森严了数倍,就连各宫之间宫人的走动都少了许多。所谓非常之时,也只得行非常之法。
公明与沅君一同来到明元殿求见惠公。正好遇到有个人刚与惠公议完事出来。
这个人正是酸宁蒙的父亲,宁庄子。
宁庄子似乎赶得很急,袖里领着一封诏书,与二人打了个照面,便匆匆去了。
明元殿里,公明和沅君二人跪地不起,请求惠公准公明前往青石谷求药。
初时,惠公根本不同意要公明如此奔波。恰逢公明与沅君苦苦哀求之时,石祁子再度入宫面见惠公,恳请他要以卫国社稷和黎民为重,所以青石谷之行,定要一试。公明身为卫国公子,虽然年纪尚轻,但身份尊贵,前去青石谷或许可以求来解药也未可知。
最终,惠公答应了公明的请求。
于是,公明没有再耽搁。他点名要下将军卫惊云护送他一路同行。卫惊云虽官职不高,但赤胆忠心,值得信赖。况且此行必不能让位份过重的武将同行,不然一路之上被人认出,反生事端。
惠公选出八名一等的武士来保护公明。石祁子又写下亲笔帛书一封,让公明带着以证身份。
待到卫惊云收到密诏,赶至宫门,已是午夜时分。得知事态前因后果,卫惊云更是不敢懈怠,他制定好路线,便陪同公子公明,一行十骑,连夜离开了朝歌。
站在明元殿的顶楼上,惠公由福安扶着,望着远处的夜色,神色凝重。
“石卿,你直言无妨,寡人所中之毒,多久会发作?”
石祁子垂首道:“大王所中之毒,快则三天发作,慢则四五天。大王还请宽心,臣定当与太医令一起竭尽所能,延缓大王体内毒素的扩散。”
惠公黯然一叹。
“石卿,你虽出身寒门,并非王族,但,你却是寡人执掌朝政以来最为信赖的股肱之臣。倘若来日寡人适逢不测,你可愿……辅助公子公明,匡扶我卫国社稷,造福我卫国黎民……”
石祁子大惊失色。
就连扶着惠公的福安,也唬的哆嗦了一下,面色如纸。
“大王!”石祁子跪倒在地:“大王如此信任微臣,微臣实在是感激涕零!可是大王万万要收回您方才的话。公子公明已经赶赴青石谷,微臣相信,他定会带回灵丹,大王也定会痊愈如初!”
惠公摆摆手。“罢了。寡人知道你的忠心。寡人身为卫国君主,焉能不为黎民着想?寡人已经做好筹谋,以备不时之需。寡人,已经派宁庄子出城了。”
石祁子闻言,便知道惠公已然在暗中部署,调动兵力,以防备乱臣贼子有机可乘。一时不由心头一阵潮动:
“卫国有君主如大王,实在是社稷之幸,百姓之福!还请大王心中放宽慰些,支持过这几日,只要公子公明顺利回来,我们眼下的危机,便可解除了!”
……
天亮了。
沅君早早地就来到明元殿给惠公请安。
虽然罢了朝事,但是臣子们依旧有各地的告奏报送。见到惠公身有病痛,却依然在坚持批阅臣子们送来的册书,沅君便自告奋勇,主动留在明元殿,将一卷一卷笨重的策书逐一念给惠公听。惠公需要批阅时,简单的,由她来标记;再繁琐些的,则按照惠公口述,逐一用朱漆批注,留待刀笔吏来整理。
亲身体验,沅君才知道王叔每日里批阅臣子们送来的策书有多累。那些册书十分重,她端上一会儿便觉得胳膊酸痛,只能咬牙忍住。而这样的策书,王叔每天,要审阅十几车。
可是,王叔惠公的身体因为中毒变得十分虚弱。有时说着说着,他都会疲惫到睡过去。
沅君亦不敢走远,惠公睡着时,她就留在一旁陪着。此时她心心念念,只盼着她的公明哥早日回来。
马不停蹄,星夜兼程。
公明与下将军卫惊云一行人几乎是不眠不休地赶路,到了驿站就更换马匹,补充水粮。风餐露宿,一路颠簸,加之无法休息,一行人都是神容困倦,眼中布满血丝。就这样,第一夜离了朝歌,第二日一天一夜低调过鲁国入莒国,终于,他们在第三日日出时分,赶到了莒城青石谷。
赶到青石谷的时候,身心俱疲的公明,万万也想不到,在青石谷的谷口,遇到了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