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不合,以至于沅君一路尾随,竟连上前拜见的机会都不曾寻得。
一道宫门出现在辇车队伍的前面。沅君心底暗暗叫糟。这里是内宫与外宫的分界,过了这道门,只怕她就再无机会了。
就在犹疑间,辇车已经过了那道宫门,渐渐消失在朱漆门后。沅君暗叹,为时已晚。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铤而走险。将事先准备好的信笺从袖中拿出,她走近那道宫门。为首的侍卫认出是她,上前见礼:“见过卫公子沅君。此处是宫禁,但不知公子此时前来,所为何事?”
沅君将漆封的信笺递给那侍卫长:“我有一封书信欲转交给贵国君夫人,不知可否为我转呈?”
那侍卫长稍有迟疑,但随后接下了书信:“可。愿为卫公子效劳。”
沅君喜出望外,道了声谢,便回宴会场去了。
沅君走后,公子沐从不远处一处高阁后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径直走向那道宫门前。
侍卫长上前行礼:“见过齐公子沐。”
“君夫人方才传话过来,有事急召我前去。”沐拿出腰间的令牌。
齐国公子沐是君夫人的同族堂弟,虽然年纪尚轻,可若论起辈份也算是鲁庄公的小舅子,又有宫中腰牌,那侍卫长不敢怠慢,忙命人打开宫门。
沐又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方才卫公子沅君到此所为何事?”
那侍卫长忙道:“卫公子沅君有信笺要卑职转呈到君夫人处。”
沐挑眉道:“给君夫人的?交给我吧,我一同带进去便是。”
侍卫长正觉得轮完值去送信还要一通麻烦,忙将信笺拿出,恭敬地递给公子沐:“有劳公子。”
次日,沅君足足在驿馆等了一上午,可是鲁王宫中,并无半点消息传来。
而就在下午,宋公子御说主动提出邀约,邀请两兄弟出门在曲阜城中逛逛。公明欣然同意。三人轻车简从,来到曲阜城中的坊市。公明和沅君一路走走逛逛,明为游玩,暗中则观察着鲁国的米粮物价,民俗民情。
不仅是米粮物价,公明还特地让御说带他们前往铸造金银铁器的街市。
在曲阜城中最好的一家铁铺里,趁着御说正在拿着一些铜剑把玩的空档,公明悄悄对沅君道:
“我曾听王叔提过,我们卫国虽然也有铁矿,但是卫国的铸铁术却并非列国中最好的。齐鲁两国皆精于铸铁术,我们卫国军队所用的刀柄剑戟和铠甲的质地,都要落后于齐鲁。而且,铸铁术在各国间素来是被保护的技艺,所以,我们今后还要暗中施法,多加仿效学习。”
沅君点头,再仔细去观察手中的铜剑时,便发现手中的铜剑,不论是纹路、设计还是精铁的硬度,确实都比卫国的同等样式做工要更精良。
从铁铺出来,刚走下台阶,沅君便看见有个粗布荆衣的年轻女子为了躲闪路上的一辆马车而不慎跌倒。
那女子离沅君较近,下意识地想去帮忙,沅君上前一步,将她扶起。
岂料,那女子被扶起后,蓦然凑近对沅君低声道:“老夫人此时正在山水酒坊,她想与公子见上一面,请公子务必赴约。”
说完,她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了句谢,走了。
沅君顿时蒙在当场。
老夫人?哪个老夫人?难道是……
慵懒的狸猫,还有那支造型古朴的玉簪……沅君一下子惊得额前一冷。
她怎么会在这儿?这位老夫人还真是神出鬼没啊。
沅君终于回忆起来,方才那女子正是当晚曾挠她的女婢之一。
那老夫人此时出现在鲁国,而且特意要见她,如此神秘,究竟想要做什么?
好奇感在心头潜滋暗长,沅君只觉自己如同中了邪般,想要去赴约,弄明白她的意图。
“兄长,我身体有些不适,想要先回驿馆休息。”沅君看向公明,心头惴惴。
公明关心地问道:“怎么回事?”
沅君只得继续撒谎:“可能是中午吃了一些东西,肠胃有些不适。”
公明点头:“那好,我让马车送你回去。我与御说兄同乘无妨。”
宋公子御说闻言,正中下怀,心头暗喜,也忙上前来关心几句。沅君和他们寒暄过后,便自己坐了马车,离了铁铺。
出了五金坊,沅君便吩咐车夫,她要前往山水酒坊。
马车慢慢缓了下来,山水酒坊到了。
她刚下车,门口便有人迎了上来。沅君抬头一看,是那老夫人的另一女婢。
“公子,请。”她引着沅君进了酒坊,却径直穿过后院,来到后面的一间偏僻的静室。
“公子请在此稍待,老夫人正在隔壁会见重要的客人,待会儿便会见你。”那女婢命人给沅君端来茶水点心后,便带着人退到门外去了。
那女婢刚出门,冷不防沅君身后就传来一声冷笑:“我倒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