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二郎腿,撑着头吊儿郎当地撩了撩头发。
刚才那群人说什么魔王复生,所以风朔真的死了?千年后这群人还大张旗鼓地整了个什么预言,说他要复活?
还挺风光。
不过当年那个情况,魔族惨败,魔王会死也在情理之中。
她倒是一点不心疼,反正魔族的生命悠长又顽强,她不相信风朔会真的死透。
只是她现在迷迷糊糊,也不清楚风朔到底有何用意。还是得尽快找到风朔,或者风朔留下的线索。
万一这小子真死透了,那可就不好办了。
打了个哈欠,她开始有些困了,瞥一眼床上睡得正香的二人,稚月活动了一下筋骨。
一夜之间长到成年,的确有些不符合常理。如果那些村民说的话可信,那么和魔王相关的一切都会被重点关注,还是低调一点慢慢来吧。
她在四周布下无形的结界,然后缩小回婴儿的模样睡了一觉。
清晨时分,稚月被压低的讨论声吵醒了。
“她出生时有红月,要不,就叫慕月吧。正好我们血族那位初代女王名字里也有月字。”
慕言点了点头:“一切随你。”
不远处的木桌上,稚晚凝重地望着自己的丈夫:“你说,她会不会真的是魔王转生?”
“昨晚你明明都已经断了气,今天早上却生龙活虎,好像没有生产过一样,再加上你也知道你的体质本来是不应该怀孕的……我也有些怀疑。”慕言背对着床铺,脸色郑重。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晕倒过去的。
慕言转头看了稚月一眼:“如果她是魔王转生,那我们岂不是……”
生下魔王,他们平稳的生活将要遭受多大的冲击,两人心中都清楚。更何况昨晚天生异象,那可是预言中魔王降生的预兆。
到时若是被王宫那群人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他们一家就成了讨伐的对象。
稚晚叹气:“可初代魔王是个男人,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当然没有那么巧了。
稚月闻言含泪打了个哈欠。
初代魔王是她老弟,风朔那小子虽然和她不是亲生的,但从记事起就跟着她这个姐姐学习魔法,至死都还打不过她,哪能跟她比?
要不是她对政事不感兴趣,魔王那位置可就不是风朔坐了。
她没仔细听那两人的对话,稚晚和慕言不知说了些什么,朝她这边走来,一副紧张至极的模样,小心翼翼控制着呼吸。
“月月,昨晚是你救了妈妈吗?”慕言眼神闪烁,咽了口气。
稚晚拍他一下:“你干嘛?她还是个孩子,哪怕是转生也听不懂啊?”
你这就有点侮辱人了吧?
“可昨晚我明明听见她说话了,甚至……好像还提到了魔王的名字。”他努力回忆着昨晚的场景。
稚晚也有些心惊胆战:“会不会是你听错了?”
稚月眼里闪过一丝无奈,昨晚她意识恢复的瞬间还以为自己又从那个无限循环的梦里醒来了,脱口而出的话让慕言听了个模糊。
她学着婴儿咿咿呀呀地叫唤两声,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啊,什么魔王啊,什么说话啊,什么转生啊,她知道个屁。
不清楚不清楚。
果然,好糊弄的父母双双松了口气,稚晚笑着又拍了下慕言后背:“你看,就是你听错了吧。这么小的孩子哪可能说话啊?”
慕言还是很不安:“可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能恢复过来,我们可是生下了禁忌之子……”
“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我还活着不是应该高兴嘛?”稚晚安慰他,想把这个话题过了。
她也不想最后证实自己的孩子就是魔王转世。
实在无果,慕言只能叹气:“好吧。”
稚月松了口气,总算混过去了。
他们对魔王的身份如此敏感,倒也让稚月确认了一件事——
魔王复生的预言多半是真的,而且这件事对人类极为不利,对方会想尽办法打压。
她的父母又是禁忌结合,身份极其敏感。
看来在不清楚状况前,绝对不能暴露自己与魔王有关系的事,否则说不定哪天就死翘翘了。
可现在婴儿的模样实在难以寻找线索。
还是得加快生长速度,不然等到她能自由行动得猴年马月去?
处理好“父母”的疑虑,下午家里又来了很多人。
一个个打着来祝贺稚晚的名号,挨着试探了一遍稚月的身份。在她的极力伪装之下总算让他们相信了自己并非魔王转世,也获得了一些重要信息——
如今的世界魔族和人类在表面上已经和解,除了无法控制且没有神智的魔兽,其余的魔族和人类互不相犯,十分和平,但主导权却在人类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