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许舒走在这寂静的走道里,没有一丝响动,看着他背着书包的背影,我的脑海里蹦出一句: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所有的诗词大家中,我独爱苏轼,他的作品中满满的是我羡慕学不来的快意和洒脱。
“许舒,”我低声喊他,“我真没事,就是有点不痛快,老是有室友的家人过来看望她们。”
他一定是听清听懂了我想表达的意思,转身站定,把我看进眼里,许久跟我说一句:“应该很快就要解封了,可以回家一趟。”再见到我的惨笑之后,又不知自己是不是理解错了,不肯再多说一句。
二人静立了几秒之后,他来到我身边,接过我肩上的书包,“走吧,还不算晚,我们去操场跑两圈?”
我失了心智般,任由他接过去书包,跟在他身后在这个时间点跟着他去操场。操场可不冷清,成群结队的同学,男男女女,我和许舒混在其中并不起眼。他紧走几步把书包放在双杆的边上,跟双杆上的男生低声说了些什么,转身对我的方向指了指。那边不知道回了什么,他跑了过来,笑容绽放在眼角。
“好了,走吧,就从这里开始,绕两圈回这拿东西,行吗?”
我点头不语。
“要先走起来再跑吗?”
“不用。”我直接跑起来。
身后的许舒笑着追上来,很快越过我跑过去,风吹着他的头发,头顶的发丝随着他的跑动颠簸,远处的光投过来,有一道细长的影子随着起伏。
难得见他幼稚一番,回头冲我喊:“能追上吗?快点追上我啊!”
我笑,向前冲,他见我加速跟着加速,我到哪里能追上他,放缓了脚步。远远的见他笑着往回跑,跟我的速度,在我身边,“林夏,你抬头看天。”
墨色一团,没有皎洁的月,只有几颗稀疏的星星努力的闪着光,他见我这般模样,笑出了一口白牙。
“林夏,不管外面怎样,做自己最重要,开心点,没有迈不过去的坎。”
这些话我听过很多次,自己也反复设想过,但是今天是从许舒那里听来的,有一种直达心底的通透。
“走了。”我丢下一句后加速。很快又被他抛在身后。也许是三圈,也许是五圈,最后我咬牙坚持的时候,许舒停了下来,他拎着我俩的书包,站在一片光下,我跑到他身边停下。
“回去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课。”
我环顾四周,怕遇到同学,点头答应,顺手接过他手中的书包。他见我一番动作大概会意,笑意绽开。
许舒把我送回女生宿舍门前,我抬脸看向他,“谢啦!”
他冲我扬了扬手,我进去,转身的时候余光扫过去,见他还站在那,心中被一些东西胀满,不敢再看,快步拐过去上了楼。
这是我心中一个难以宣之于口的秘密,第二天再见到他时,虽然面上表现无常,目光不由追随着他。而他偶尔也会看向我,两人目光汇集时并没有回避,相互报以微笑。
我无法得知他心中所想,与我而说,那将是一段珍藏的记忆。之后我每天都在教室里待到最后,多数时他也会在,他座位已不在我的身边,但我知道有一个人会跟我一起学习,送我回去。我已经不再抬头看天,因为不管那晚有没有星空,总有一颗星照亮着我。
很快学校解封了,而我也提不起回家的兴趣,那一个周末我磨叽到宿舍没人,顾晨问我是不是不想回家,故意耗时间时才背着书包走出宿舍。
回家的路上,我几度想把那件事告诉她,话到了嘴边咽回去,反复几次之后耗尽说的气力,最终一路没有提及半分。
新学期开学一段日子后,在又一个晚自习独行的晚上,我才惊醒,许舒呢?这半个月没跟我顺过一次路。于是决定放晚自习等他问问,下课了没见到人,在楼梯过道里边走边想着要不要明晚先出来等他,正想着听见这样一段对话。
“我有喜欢的人了,她现在还不明白,再等等,她会明白的。”
“你等到最后发现她不喜欢你呢?你真喜欢她为什么不跟她说?”
“……”
“是我们班,我们学校的吗?”
“……”
“你了解她吗?”
“你了解我吗?”
“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也算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对你,没有机会,我,可以再等等。”
青葱少年之间朦胧的早恋啊,我竖起了八卦的耳朵,带着一些好奇、探究和些许期待,期待什么呢?不知道啊。我在听音识人方面是个门外汉,至今不能通过一个声音判断出是谁,所以光听这几句,压根不知道对话的人是谁。
咚咚咚地脚步声朝我走来,哎呀,芸姐,好尴尬,刚才这是表白被拒绝吗?
“你怎么在这?”芸姐一看是我,神色一惊,有一种被当众抓包的尴尬。
“哦,我下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