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大三那年一通折腾,妈妈并没有再关注我的感情经历,也许在她的想法里,我跟许舒压根没有结果,是那种毕业了就说再见的校园恋爱。也许我的那些想法就是小朋友闹着玩,在她眼中不值一提。
转眼大四,我面临着毕业,按我妈的要求,必须回去从小长大的城市准备考教师工作,在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还不敢造次。
在家实习和等待考试的日子里,有她相熟的朋友问起我,要不就是她还小,脾气也不好,没有找男朋友的打算。要不就是逢人便说的,老大不小了,也没个男朋友,做家长的急死了。
后来我在无聊中观察研究判断,她对哪些人说我还小,暂时没打算找女婿,又对哪些人说我老大不小了。这种前言不搭后语的反复无常行为大抵是大人之间心照不宣的把戏,是对对方提及打算介绍的人的一种不满意的表达。
我妈有一套女儿是案板上的那块肉理论,早市的时候透着新鲜,可肥可瘦,看起来光泽照人,面对再挑剔的买主都能博得一声称赞,价格自然水涨船高。
到了中午,肉还摊在案上,被人翻捡无数次,油脂外溢,新鲜度下降,看的人自然少了,买主也不想上手。没办法,卖家考虑便宜卖了。
临近晚餐时间,肉还是那块,猩红色的一块,卖高卖不出,要价低又觉得亏了,带回家,更是砸在手里一文不值。抱着买一文就少亏一文的心态,此时有人看上,出价随意,带走吧。
不知道现阶段的自己是哪个时候的那块肉,躲不了的事,还是老老实实的,别自找没趣。但是有一个疑惑一直困扰着我,当初花那么多钱培养我读书是为了今天能提高肉价吗?我想找个合适的机会问,一直没出现那个机会。
这些话终究是传到了顾晨那里,一天她和我约吃饭,一行的还有褚云,顾晨把这话引出来之后,褚云逮着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扯出惨淡的笑,我妈妈不同意我跟许舒谈恋爱,这个话题不肖说,大家心里明白,不捅破罢了。我告诉她俩我和许舒都知晓对方的态度,同时也坚定自己的心,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第一次,我假装准备着教师考试,心里默念,考不上、考不上。心底悲哀又清楚的知道,真的考不上,又会是一场狂风暴雨。但是考不上,我就可以出去找工作了。许舒还没有毕业,我去我们上学的城市找了工作,等他毕业。
我一直知道,在任何需要选择的事上,我都没有选择权利,更别说这种关乎工作的大事。小时候我信以为真认为是命运安排,长大了明白,这就是命。
教师工作,我考到手了,进了一所离家不远的小学,大部分老师都是妈妈认识的,我的一举一动随时都会被妈妈知道,不见怪,都是在一个系统内相识多年的老教师。
对于我回家考教师工作的事情,我跟许舒商量过。
我问他:“妈妈要我回去考教师,你什么想法?”还是我说话的风格,直来直去。
“挺好的,你的专业最适合教师岗位,你自身也喜欢教育事业,不管是英语教师还是语文教师,发挥自己的专业所长就好。”
“可是你还没有毕业,我离你就更远了。你毕业了要是去了别的城市,我怎么办?”
“傻样,毕业了我也回去不就行了。”
“可是...”
“可是什么,你去哪我去哪不可以?”
可以,可以,可是许舒,你如果能继续深造,为什么要回到小城市呢?比起我所学的,你的专业性更强啊,理应是你去哪,我去哪。
还有,回到这里,你面对的不仅是工作的问题,还有我表面光鲜亮丽,实际糟心无比的家庭。回到那个家中,有太多的变数。
“别担心,你那么吸引人,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参与你的人生的。”许舒读懂了我的心。
我一度很怀疑自己,哪里吸引了许舒,值得这样一个温润美好,置身事中还能时刻从容的人,一想到鼻子就发酸。
九月,我到岗了,三年级两个班英语老师,教学任务不算重。住在学校里,单一间,做饭,写教案,休息都在十几平方之内,没有独立卫生间。这都不打紧,我不用日日回家去。
一旦工作,又要不停地接触陌生的、熟悉的、适合的男生。
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我用了相同的借口拒绝,刚工作,还没有想法。
即使有我妈出谋划策,也挡不住我理由多多。当然也遇到过奇葩的人和家庭,遇到这类人,我添油加醋一说,首先炸的人是我妈。
我把这些见面经历尤其是见奇葩的经历当成笑话说给顾晨和褚云听,她俩觉得我更奇葩。
无所谓,我内心认定了,这权当我工作之余的消闲。
顾晨去了一家私企,一边工作,一边倒腾自己的小生意,周末见上一面都难,工作日更是像失踪一样。
褚云进了国企,我想不通她那性格在国企里怎么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