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一条漆黑的小巷子,她用手机的电筒也只能尽量照明脚下的路,举目四望,周围破旧的居民楼都一样昏暗,不时有从楼上窗口映照出的淡黄色灯光和传来的轻微人声,让她放松了下来。
可是紧接着身后就传来一点一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她加快脚步,后面的脚步声也加快了步伐,她暗道:“不好,别遇到坏人吧。”
这时眼睛扫到墙边靠着一根小臂粗的木棍,她迅速跑上前,抄起木棍,回头,盯着脚步声靠近。
男人戴着黑色的口罩,看样子不是巧合,没有要退缩的意思,径直上前要制服她,她胡乱甩着棍子阻止男人近身,后退几步。
突然感觉后面有人从黑暗中窜出来,迅速从背后抱住了她,一块毛巾之类的东西捂住了她的口鼻,大概挣扎了十几下,就变得晕晕乎乎的,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慢慢醒来,头脑还是感觉昏昏沉沉不清楚的样子,睁开眼睛,发现什么也看不见,眼睛被一块黑布蒙了起来。没有听到周围有任何的动静,她才有勇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回想起之前的情形,她确定自己被绑架了。
此刻正被绑在一把椅子上,手被反捆着绑在椅背上,可能是因为怕她逃跑吧,把她的鞋和袜子脱了,光着脚绑在两个椅子腿上,袜子塞在嘴里拿胶带封住。
她也顾不得什么恶心不恶心了,满脑子都是劫色撕票杀人的惊恐,不停地挣扎呼救,但是没用,手和脚被绑得很死,嘴因为被堵住也喊不出救命,只发出了呜呜呜嗯嗯嗯的声音。
绑匪应该听到动静了,推门进来,从脚步声和谈话声中,她听出来绑匪应该是两个男的,他们把她嘴上的胶带撕下来,把袜子拿下来问她,“叫什么名字?”
本来想要编造一个假名字,可是人太害怕的时候脑子是根本转过弯来的,脱口而出,“江献。”
绑匪对她的回答似乎很满意,后来她才想起来,背包里面有身份证,如果自己说了慌,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绑匪又问了她的年龄籍贯、手机密码,她一边实话实说不敢有丝毫隐瞒,一边又苦苦哀求他们放了自己,因为眼睛被蒙住了,她看不到绑匪的表情,只听到其中一个人恶声恶气地警告她最好老实一点,不然就弄死她。
然后低声和另一个人说了什么,接着就听到脚步声还有铁门推动的声音,两个男人回来了,而在两个劫匪的身边,应该是又出现了一个人。
刚刚威胁她的绑匪,将她的背包扔到地上,并没有松开她眼罩,只是从一堆物品中拿出来一样东西塞到她手里,她清楚的摸出来,是那种旧照片。
“照片是谁的?”绑匪问她。
“是我的照片……不对,是我姥爷的照片。”
“你姥爷是谁?”
“我不知道,姥爷就是我姥爷。”
“那你来这里是做什么?”
“找一张图纸。”
“什么样的图纸?”
“一个老旧牌坊的立面图。”
“这个图纸有什么用?”
“我姥爷失踪了,图纸是他朋友画的,或许和我姥爷失踪有关。”
她不知道这些人问她这些问题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她必须有问必答。
随后他们又拿类似毛巾的东西捂住她的口鼻,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的嘴依然被胶带封住。被绑架的地点应该在郊区的一个废弃工厂中,很安静,绑匪似乎并没有打算为难她,只留她一个人在黑暗中,有人盯着她,给她送饭送水……
等到江献从绑匪手里逃出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三天了。
江献依旧是从黑暗中醒来的,被蒙着眼罩分不清白天晚上,但是她能确定这是一个晚上。有一个人总是在每天的同一时间过来,和两个绑匪说话,隔着铁门她听不到对方说的的什么,但是这个人很快就会离开,接着就能听到周围的狗叫声,那天晚上她经过巷子的时候也远远地听到了。
她还在阳邑,还在学校附近。
而这个狗叫声在白天两个绑匪来给她送水送饭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过,所以她确定这是一个晚上。江献被喂完饭,不知道两个人有没有离开,因为没有听到关闭铁门的声音。很快就昏昏沉沉睡过去,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的绳子已经被松开,眼睛也没有被蒙着。
铁门关着,听不到外面一丝声响,她蹑手蹑脚走到铁门后,从铁门缝隙往外看,并没有人看守,趴在铁门上听了一阵,确定真的没有人,拉开铁门拔腿就跑,因为被绑了太长时间,差点绊倒在地,顾不得别的,一股脑往前跑。
黑暗的巷子中,只能向着远处的光亮奔跑,那里是学校。她不知道哪里安全,但是学校人多,又有保安,肯定比外面安全。北门外的小市场店铺基本已经关闭了,只有门前的灯牌还亮着光,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有学生刚从北门